胳膊窩夾著拐杖的老管剛走到門口首先傳入耳朵的便是司徒皓白那發了瘋一般的咆哮,隨後映入眼前的便是現在這一幕。
老管很是簡單的踉蹌著腳步走上前去,匆忙扯下司徒皓白那緊抓古菁的手,語重心長的喊道:“七少爺,您說說您這是做什麼啊?”
司徒皓白的臉色死一般的陰沉,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戾氣更是讓人近乎窒息。
他麵容顫抖,並未言。
老管那抖動的老手拉起薄被重新給古菁蓋好,看著眼前小女人那慘白的臉色,道:“不管她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那都是因為老一輩的恩怨所導致,如果當初我將實情告訴她母親,或許她就不會承受這些,如果非點要說個對錯,那是我在造孽啊。”
老管那蒼老的聲音帶著滄桑帶著懺悔更帶著歲月的軌跡。
隻見他那抑製不住顫抖的右手緊抓自己的胸口,一臉的自責悔恨,恍惚間依然老淚縱橫。
語落,踉蹌著身子轉身,那凹陷下去淚眼汪汪的眸看著司徒皓白,好一會這才開口:“剛剛在墓園七少爺跟你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管叔這話語拉著嚐嚐的尾音,就好像是在感歎著什麼般,隻聽他又說:“雖說七少奶奶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紅木匣子,更說的簡單點,從頭到尾她都是在利用你,我知道七少爺您懊惱,但在我看來,或許七少奶奶她一開始確實是想利用你找到紅木匣子,但在我看來七少奶奶最終卻深愛上了你。”
“我相信這一點七少爺也一定有所感觸,罷了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既然當初一切起因都是從紅木匣子開始,那就理應結束於那個匣子,所以匣子現在既然已經不在了,那就懇請七少爺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跟七少奶奶好好過日子吧,她是個好女孩……”
老管雖然年事已高,但話語神情間卻是錚錚的鐵骨漢子,又道:“如果七少爺當真懊惱七少奶奶所做的那一切,那麼就請您責怪到老朽身上吧。”
老管我一生為了司徒家鞠躬盡瘁,如今已是一把老骨頭還落下了殘疾,如果這麼做真的能換來司徒家富貴安康,那麼他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老管內心歎息。
聽老管如此一番話的司徒皓白,低垂的拳頭被攥的咯咯作響,一字未言,轉身快步離開。
見司徒皓白離開,老管這眼睛又留下了渾濁的淚水,踉蹌著腳下的步伐轉身,蒼老滿是繭子粗糙的手撫摸上古菁那慘白的臉頰,遲疑了下呢喃自語道開口:“孩子,你本該如同大多數人一般無憂無慮的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卻無辜被參合到了這裏,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我老管的錯,同樣,孩子,如果你恨的話,那就恨我吧!老管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事,都無法彌補我曾經的過錯,但我會盡一切可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老管說完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重新夾起拐杖走出了房間。
隻聽‘嘭’一聲悶響,靜躺在病床上的古菁,眼角滲出了兩道晶瑩,隻是很快便流淌進了那濃密的青絲裏。
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怎能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過?它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實實在在的存在,隻要一閉上眼睛它就會在你的腦海裏回蕩,深入你的心髒,刻在你的骨髓,乃至肉體的每一個細胞。
太天真了!
至於我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現在還重要嗎?不,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高辰跟水玲瓏對古菁那詭異的病情展開研究的同時,司徒家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楊雪柔挾司徒家巨款離奇失蹤,隨後司徒內部客戶出現大麵積流逝,而緊跟著瞿龍炎對司徒家展開了瘋狂的經濟阻攔打壓,同時在嶽丈喬永賢的幫助下,他更是宛若一隻迅猛之獸,才短短幾日的時候,那剛剛穩定下來的司徒便又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司徒老頭一個不小心怒火攻心引發了心肌梗塞,送進醫院,雖搶救了過來,但卻一下子蒼老了一大截,就宛若那隨著撒手而去的老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