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村的天空繁星閃耀,但今夜可不平靜,因為村子裏又要添一新丁了。一間土屋外站著好些人,有人端著裝有熱水的盆,有人抓著一罐酒,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興奮和一點緊張。而屋內的婦人正在用力的分娩,接生的婆婆也一邊說著些鼓勵的話,一邊賣力接生。
位於夏國偏遠地區的百歲村雖然才不到百來人,但是村民之間相處都非常融洽,這裏沒有勾心鬥角,也少有利益糾紛。
突然,幾十裏外的青山間飛出幾道白光,刹那間衝上萬丈高空,向著遠處飛去,幾個呼吸間過去,青山裏傳出了一聲聲可怖的狼嚎,嚎叫聲連綿不絕。土屋外的村民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非常害怕,很多人都馬上回到了自己家,緊緊關閉了家門。
土屋中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接生婆婆打開屋門,接過了熱水拿進屋內,熟練地幫小嬰兒清洗身子,屋外還待著的男人們紛紛拿起酒罐,在狼嚎聲中碰罐飲酒````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地麵開始震動,而且震動得越來越強烈。土屋的主人,也是嬰兒的父親馬上從妻子懷中抱起嬰兒給了接生婆婆,讓她趕緊出屋,然後開始幫妻子整裝,要背妻子出屋。
“是妖狼,好大的妖狼,好多的妖狼。”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村民們都朝著青山方向看去,隻見一雙雙如燈籠似的綠色發光眼睛,跳動著朝村子方向過來。妖狼如浪潮一樣,卷席過來,村民們都四散而開,慌亂的逃跑,有些村民隻是呆呆的望著接近村莊的狼潮,瞪大了眼失了魂。
土屋的主人背著虛弱妻子在家門前,望著癱嚇在地上的婆婆懷中的嬰兒,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有財,你生下來才不到一天,我們一家人就要``就要````”
狼潮已卷席到村子邊緣,下一秒就要吞沒整個村莊,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從天而降,他的白袍子上有好幾處缺口,嘴角留著鮮血,頭發也披散著,好像剛經曆過一場大戰。他剛站穩,雙手起式,瞬間從他身上散出一圈白光,籠罩住半個村莊,然後白光旋轉成一片片淩厲的劍光,凡是接近碰到白光的妖狼都被切成了碎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袍老者嘴角流出的鮮血也越發的多。狼潮好像無邊無盡,死在劍光下的妖狼不計其數````“哼,隻是小小妖狼,老夫一定會守住這裏。”白袍老者眼中露出堅定,發力間白色劍光更加濃密起來。
黑色的天空開始泛紅,村子上方的空氣也開始燥熱起來,白袍老者轉頭向後方天空一看,頓時睜大了雙眼輕聲說道:“不好```要來不及了```罷了罷了。”白袍老者單手向旁邊一卷,卷起一人一嬰,一拍腰間召出一個三角梭,收起術式,踩上三角梭。瞬間飛出村莊,飛向遠處的天空。
而老者剛飛出的一瞬間,一道龐大的火球砸在了包括村莊所在的陸地上,火光衝天而起,燒滅了妖狼群和陸地的一切,這片陸地被火球砸出了一個深坑````遠處還沒踏出大青山的妖狼看著火焰,也不敢前進了,在青山後不知道多遠的一處山峰上,傳出一聲響徹蒼穹的狼嚎,所有在大青山中的妖狼紛紛後退,回到青山後的群山中去了。
在遠處的一片空地上,站著那位白袍老者,他手中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旁邊不遠處躺著因驚嚇而斷了氣的接生婆婆。
“平凡之人的生命真是脆弱。老夫還是沒能挽救那個村莊。”白袍老者微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
白袍老者突然感到胸口一緊,低頭望去,發現那個眼睛還都睜不開的小嬰兒雙臂緊貼著他的胸口,好像想要箍著他似的,不知是喜歡他的氣息還是因為夜的寒冷。
“孩子,你我有緣,我且看你有那麼一點資質,可以修行吾門道法,就隨我去護山宗吧。”白袍老者麵無表情的輕輕低語,畢竟像他這樣修行了幾百多年的修士也沒有什麼事情能使其心起波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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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山宗,位於東蠍大陸東南邊緣的夏國境內,駐地於一座有四個峰的大山上,此山名為伯崖山,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座山是高不可攀的。伯崖山旁邊是妖獸的領地:十萬大青山脈。大青山脈中的山峰,座座都比伯崖山高,給夏國的東南邊緣立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天然屏障,當然山脈中的妖獸是隱患,但是妖獸一般也不會出山脈,就算出了山脈,也有各路修士前來阻擋。
此時在伯崖山最高的山峰伯崖峰上,護山宗宗堂內,白袍老者盤膝坐在宗堂中間的巨大檀木椅上調養生息,旁邊圍繞著四個身穿青袍的人,其中兩個老者一男一女,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四人臉上都露出嚴肅而擔心的神情。
其中一個青袍中年男子說道:“父親,這是````”還沒說完,白袍老者睜開眼睛:“不必多問,這場劫難已過去,我需要閉關恢複傷勢。白鼎,往後伯崖峰由你全權負責管理。”
“是,父親。”
兩位老者中的女修說道:“掌門師兄,此次青山腳下變故,使得附近人心惶惶,有多處凡人踏入伯崖山尋求庇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