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川哥。。”一聲聲呼喚仿佛從天邊慢慢的靠近,終於聲音也漸漸的清晰起來,宗茫然的想甩甩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一些,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顯得完全力不從心,這個時候他暈沉沉的腦袋才模糊的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心想……或許我被禁錮了,……不知道莫莫他們怎麼樣……心下也不禁慶幸,活著真是不錯。
“川哥,川哥,快醒醒……”一個略帶哭腔的女聲把宗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宗試著非常努力的去睜開眼睛,看看身旁的情形。經過不懈的努力,眼睛終於睜開了一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美的少女臉龐,略帶擔心的神情,和白皙的腮上正在滴落的淚水,有著動人心魄的魅力,宗或許不僅僅是感到她的柔美,隻是這份溫暖就感動了宗無數歲月的鬼魂生涯。不覺間宗竟是癡了。
少女看到宗睜開雙眼,立即就破涕而笑,嬌嗔的喃喃道:“川哥,我就知道,……你這麼壞……怎麼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死去……”聲音斷斷續續的,表情也變化莫測,一會兒喜,一會兒愁,萬番心事湧上心頭的小女兒狀,讓宗這個連人類表情都很少看到的孤魂野鬼立刻就看呆了。呆呆的心想如果有一個女人這番對我說話,真是為她做什麼都願意的。
少女回過神來,看著宗依然呆呆的目光,癡迷的神情,頓時又心花怒放,似放下了萬鈞重擔般,晃了晃宗的身軀,無限憧憬的柔聲道:“傻瓜,你要看,一輩子都可以啊,。。。你要是永遠這番,該有多好。”
宗隨著少女的搖晃,才逐漸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是在亂墳崗的樹林處,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都還在,黑袍道人也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唯一變化的就是莫莫他們全然不見了蹤跡,而他就在少女的懷裏抱著,心下才恍然,原來自己真的就是她的川哥,這少女的柔情蜜意竟然就真是對著自己來的。
宗心裏不喜反驚,暗暗警惕,在宗簡單陰暗的思維裏,不可能有一個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對你好起來,況且川哥是誰……。這細一打量才發現這少女竟是和黑衣道袍老人對峙的那個,宗又暗自查看下自己的穿著,腦海裏立即浮現出慘白少年狂笑的神情,對宗來說強大的氣息,這就是宗最後的噩夢。一個詞彙從宗渾噩的腦海裏蹦出,奪舍,奪舍,宗瞬時間明白了少女的神情,苦澀的自嘲一笑……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奪舍的,但是毫無疑問,宗現在就是那個傻缺的慘白少年,慢慢的少年的生平意識在宗的識海中浮現,謝家……名門……家族……貶嫡……宗門……謝易川……龐大的信息讓宗簡單的意識完全無法接受,宗哼唧一聲,又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便是藍色的床帳,努力的移目向周圍看去,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木質房間,一應家具雖然已經不再簇新,但依然可看出材質的名貴,房間中點燃著冉冉的檀香,空氣中彌漫著特別好聞的氣息。嬌美的少女並不在,這多少讓宗放寬了心,現在宗還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那關切的目光,已經回過神來的他已明白,如果少女知道自己這麼個老鬼奪舍了她的心上人的話,會不會狠的殺了自己。
宗簡單的思維稍稍停留了下,也不再去研究臥室這些東西的華貴程度,也不去想少女會不會殺了自己這麼個複雜的情況,他又閉上眼去,想著一些現實點的問題,少女為什麼不在,這是什麼地方;慢慢的去整理著慘白少年混亂的思緒,雖然信息量龐大的嚇人,雖然其中很多是宗完全不懂的詞彙與片段,那是一種叫做道法的複雜東西,但宗淡然的性格還是使他很快的提煉出一些簡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