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祖攜起她的手,走向為自己準備的那批汗血寶駒,將她的柳腰一攬一提,便雙雙落至馬上。
雙人一騎,奔馳在曠野中,看起來十分恩愛愜意。那個首領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露出些深思……
路上倒並無什麼異樣,那群人始終畢恭畢敬,可不知為什麼,顏棠總覺得背後仿佛總跟著道目光,冷颼颼的,讓人不舒服。
又走了兩天,終於到了南越都城。
一時城門,便有另一隊人馬前來迎接,而這次,顏棠看見彥祖的眼神,鬆懈了許多。
“主子。”從稱呼中,就可以辯出親疏,這應該是彥祖自己的人。
果然,無需任何介紹,來人便齊齊向顏棠跪下:“拜見娘娘。”
被他們一口一個娘娘的叫,她也慢慢習慣了,微微點頭致意。
而先前迎接他們的人見狀,但順水推舟:“既然林尉官來了,那我們也算任務完成,這便先回去,向大殿下複命。”
彥祖微勾唇角:“替我多謝大哥的關心。”
那幫人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退下,彥祖看他們遠去,冷冷地哼了一聲,回頭問那個被喚作林尉官的人:“魑魅,最近有什麼新動靜嗎?”
“回主子,還算平穩。”這林尉官,便是當日替代彥祖的魑魅,他身懷奇門異術,不僅擅長易容,且會縮骨功, 平日做為林尉官時,看起來不過是個矮小敦實的平常人,可有需要時,卻能瞬間變化成和彥祖一樣的身材。
而除了彥祖和魍魎,再無第三人知道這個秘密。
魑魅來時,早就預備了豪華舒適的馬車,彥祖抱著顏棠上去,她看著連掛簾的流蘇上,居然都綴著名貴的珍珠,不禁失笑,想起第一次在馮城,看見戰場上的彥祖,花天酒地,奢侈享受的模樣。
彥祖看見她微翹的唇角,奇怪地問:“你在笑什麼?”
“我隻是想起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顏棠笑著睨他一眼。
彥祖的呼吸,卻忽然微微一滯,隨即立刻恢複如常,輕描淡寫地哦:“哦?第一次見我時,是什麼感覺?”
“覺得你是個妖孽。”顏棠老實不客氣地說出自己的觀感。
“妖孽?”彥祖佯裝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從來沒見過那樣打仗的。”顏棠撇撇嘴。
彥祖眼神一閃,似暗暗鬆了口氣,又痞痞地摟緊她:“當初有沒有對我一見一鍾情?”
顏棠無語,這人經常自戀得過頭。
就這樣一路到了太子府,顏棠在途中,好奇地看著窗外,和本王朝截然不同的民風民俗,直到下車之時,還在回頭張望。
他敲敲她的頭頂:“別看了,等哪天得閑了,專程帶你出去逛逛,你現在要注意點太子妃的儀態。”
“我又不想當太子妃。”顏棠低聲嘀咕一句。或許是已經有過那樣的親密,在他麵前,她好像特別放鬆。
他喜歡她這樣,因為這意味著,她對他,至少已習慣。
進了太子府,顏棠的第一想法是,這人果真是太浪費。這地方的物件兒,甚至比當初她在本王宮裏用的都奢華十倍,連喝茶,都用金杯。
難怪當初他看到見自己用瓷杯喝茶,那麼稀奇,還要帶回來作紀念,顏棠腹誹。
而彥祖顯然沒她這麼輕鬆,將她安頓在臥房休息,便親了親她,匆匆忙忙離開。
又是那間密室,他和魑魅進去,魍魎早已在此等候。
“夜垣那邊怎麼樣?”彥祖問。
“他最近看似平靜,但據我調查,他好像在和夜鷲的舊部暗中聯絡。”魍魎的話,讓彥祖挑了挑嘴角:“煽風點火麼?”
“難說。”魍魎搖搖頭。
“宮中呢?”彥祖又問。
“皇上還是老樣子,不過最近新得寵的那個胡昭儀,似乎身家背景不太尋常。”魍魎皺眉。
“怎麼個不尋常法?”彥祖眯起眼睛:“莫非是夜垣的人?”
“這點未知,但是聽說,有人在兩年前見過她,長得根本不是現在這副容貌。”
彥祖嗬嗬一笑,摸著下巴:“這何奇了,莫非是有人比著我父王喜歡的模子,給她刻了一張臉?”
三人均陷入思慮,一時之間無言。
過了一會兒,彥祖擺擺手:“先不說這個了,這次我去本國,又拿了些東西回來。”
他從懷中摸出了個錦囊,眼神中閃著幽暗的光:“這是第二份了,還差三個。”
魑魅和魍魎異口同聲:“恭喜主子。”
“好了,魍魎你先回去,以免別人起了疑心。”彥祖吩咐:“那個胡昭儀的事,一定要仔細查明,有了消息就及時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