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徐過,雪花也開始飄落了下來,眨眼間,半年光陰已過,半年前發生的事,雖然驚醒動魄,但依舊沒有打散半年後人們過年的熱情,大概除了張言謙家裏,王襄怡家裏還有長莉家裏,這個年,怕是沒有感覺了。

“雪真的下了呢。”一個少女正扶著胳膊,趴在窗戶旁。那張原本應該浮現著少女天真可愛的臉龐,竟讓他人覺得有些陰寒。“這世界上汙穢的東西,真該被洗去了才好。”

一頭及腰的長發垂於少女腰間,細細望去,此人正是王襄怡。她此刻正趴在窗戶上,望著那隔著一條小巷的張言謙家的那棟別墅。“唉。言謙哥,你還好嗎?”

風雪聲漸漸埋沒了少女的嘀咕聲,接著便被一陣敲門聲打亂了平靜。

“襄怡!襄怡,你別把自己蒙著了,出來轉轉吧。”門外傳來了王襄怡母親的聲音。王阿姨先是一震,隨後眼神複雜,又吼了一句:“你再這樣,等張言謙回來了,你又要少不了一頓罵。”

王襄怡家裏和張言謙家裏關係自然是極好,平日裏王襄怡都是被兩個家裏麵寵著,當然還有一個寵她的哥哥,隻不過後者也是常常會說她不懂事。

隻不過啊,一切,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知道了。”王襄怡性子也十分單純,她並沒有去強迫自己如何,隻是心裏,又一道難解的結。一刹那,王襄怡的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股悔意。

王襄怡聽母親說家裏的食鹽沒有了,於是便穿上了寬大的羽絨服,隻是,從下麵似乎可以看出來,王襄怡倒也是沒有脫下那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像不汙的聖物,純潔。王襄怡收拾完畢,從那打開了電腦的地方又往一個灰色的頭像發送著消息,仔細看去,雖然那個頭像是灰色的,但是卻有著不少聊天記錄,張言謙也回著話,隻不過驚人的統一罷了。離開前,她又發了一條消息:

“言謙哥,家裏的食鹽沒有了,我要去買一些,啊,好懷念你做的餃子。”

王襄怡剛剛發完消息,張言謙那邊就有了回應,隻不過王襄怡理都沒有理,因為,她知道,那上麵寫的是:

“【自動回複】,您好......”

可是就在王襄怡已經跨出門,並且重重地甩上臥室門的時候,那個灰色的頭像毅然變亮。

“傻瓜,你哪都別去!”

寧遠正一手翻著資料,低著頭思考問題,腳底下一邊走著,大步走向了一個房間,門上有個牌子:

薔薇推理社。

可寧遠走到推理社前麵時,卻發現大門儼然打開,門虛掩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現在是寒假,平常就隻有寧遠回來打掃屋子和整理文件。“不好!”一陣低喝聲自寧遠嘴邊喊起,隨即腳步一竄,衝進了昏暗的推理社。

可是一封信,卻是準準地從寧遠麵前開始徐徐飄落。寧遠一怔,趕忙用手去接:

寧遠,我知道會是你,記得,這件事很嚴重,要求推理社成員在推理社集合完畢,注意,尤其是女生。大部分男生,你叫到食鹽店來,速度要快!

這份電腦寫的印刷字並沒有引起寧遠心中較為不平的轟動,主要是下麵的署名令的寧遠不由得驚歎。

張言謙!

張言謙,張言謙!你還活著!寧遠心裏繼續湧動著,臉上的表情也因為激動而十分混亂與複雜。寧遠急忙抽出手機,熟練地點下一個名叫“薔薇推理社”的群,發布了集合的消息。

“晨星家裏的食鹽店嗎?”寧遠喃喃道。突然,寧遠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門口站著,下意識地回了頭,可還是隻看見了一麵裙擺,寧遠動怒的衝了出去,可是,卻不見了人影。

不一會,推理社裏邊坐滿了人,寧遠輕輕地點了一下名,不及眉頭皺了起來。王襄怡,晨星,蕭毅,小可,徐洛,盧浩那幾個家夥似乎不在呢。“我是替蕭毅和徐洛說的,他們請了個病假。”一個人站了起來,說著。

這令寧遠不禁撓了撓頭。要是張言謙真回來了,而且知道王襄怡這件事,怕是兩者都得被罵一頓。寧遠抽了抽鼻子,袖袍一揮,倒也沒亂陣腳,說道:“女生留於社內,其他男生,跟我來。”隨著寧遠奪門而出,身後開始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寧遠社長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火急火燎的?”

“你沒聽說嗎?我好像聽寧遠社長說,張言謙學長回來了。”

“啊,是言謙學長?他不是……”

“別亂說,誰說的準,雖然我也怕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