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成的宮殿一夕之間轟然倒地,而負責建造宮殿的大臣又突然死了,朝堂內像炸開了鍋一般熱鬧起來,紛紛竊竊私語。
皇帝輕咳一聲,大家俱安靜下來,“怎麼死的。”
“是上吊死的,奴才敢去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死屍晃來晃去的,小太監到現在心裏還撲通撲通跳。
“皇上,這明顯是畏罪自殺,”白重文站出來,道:“計也成一定就是這個案件的罪魁禍首。”
“嗬~”陳光瑾冷笑一聲,瞟了一眼李清逸,“這結論未免下的太快了吧,他一個小小的工部尚書,哪兒來的狗蛋敢在皇上麵前動腦子。”
皇帝拇指撫摸著龍椅把手,抬眼看始終沉默,不發一眼的南宮軒,“依丞相看,此事如何呢?”
南宮軒被點到名字,當然沒辦法再繼續當不存在了,隻得站出來,道:“事情還無定論和證據,微臣不敢妄言,微臣覺得,當下先查明計也成是否自殺,再查清貪汙所得銀子去向,至於靜王,”南宮軒轉身看李清逸,“恐怕還需委屈靜王幾日,在事情未查的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離開王府。”
南宮軒說的算委婉,他一步步爬到丞相的位置,除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做事滴水不漏的作風,更重要的一點,是會做人。他當然知道作為皇上唯一親兄弟的靜王不能得罪,但這事擺明了和李清逸脫不了幹係,他才會提出將李清逸先軟禁王府,而他也知道,自然有人會提出異議。
“皇上,如今事情很明顯,計也成死了,老臣覺得他不過是替罪羔羊,靜王在華羽宮的建造過程中一直負責監工,就算計也成想做點手腳,靜王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根本就是靜王在背後指使他,”陳光瑾麵對著眾人言之鑿鑿,森冷宣揚道。
白重文不屑道:“丞相都說這事尚不能定論,司馬大人為何非揪著靜王不放,莫非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不成?”
大家聽完心照不宣的偷笑,陳光瑾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盯著白重文,咬牙切齒道:“白重文,你不要太過分,”又抱拳對皇帝道:“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靜王就不該為華羽宮坍塌一事負責嗎?若依丞相之言,隻是將靜王居於王府,事情傳出去,皇上拿什麼堵天下悠悠之口,百姓又該如何看待,我大昭朝還如何在百姓間立信可言。”
這些話無可辯駁,皇帝單手撐額,並不說話,其他的大臣又開始保持沉默,白重文欲開口,卻見李清逸對他搖了搖頭。
“皇上,臣弟負責監工一事,既然如今出了事情,就該問責臣弟,請將臣弟下到天牢,待事情查明真相,”清音自殿內響起,一直未開口的李清逸如是說道。
皇帝深深的凝視了一眼,一揮手,“來人,把李清逸押下去,關進天牢,這個案子朕親自主審,”說罷,站起來,對陳光瑾道:“陳愛卿對朕如此處理,可有疑議。”
“臣不敢,”皇帝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就見好就收。
一眾侍衛上來,帶李清逸下去,說是壓,自然沒人敢對他出手,李清逸態度自若的跟他們出去,被白重文拉住了,見他皺眉道:“清逸…”
“沒事的,”李清逸微微一笑,神情輕鬆,仿似出遊去一般回給他一個笑容,拍了拍白重文的肩,讓他放寬心,便隨著侍衛下去了。
皇帝從台階上一步步下來,邊說邊往外走,“朕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懲治犯罪之人,同時,也還鳶淑儀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