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離計府倒也不是特別遠,走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門口守著兩個衙役,南宮靈他們表明來意,就有人帶著往停屍房走。
“縣衙的仵作在不在,”南宮靈走在他後麵,問道。
帶路的官差三十歲上下,樣子看上去粗狂且凶悍,不修邊幅的很,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他不住縣衙,平時沒有事的時候,都在他的藥鋪裏給人看病,有需要再去喊他。”
有時候大夫和仵作是不分家的,南宮靈表示知道的點點頭,又說道:“能不能差人去喊他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這些衙役一向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倒也不多問,就招手喊了另一個過來,讓他跑一趟把驗屍的仵作給喊來。
嘎吱一聲,推開陳舊的木門,裏麵昏暗的光線讓人覺得分外陰森,外間的風帶入房間,吹起白色的布,同時還把一股難聞的味道傳送回來,三人拿衣袖掩住嘴鼻。
“停屍房常年安置屍體,這種怪味是免不了的,你們不如在門外等著,仵作來了再說,”衙役一看這兩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小姐,哪兒能真的去看一具屍體,心下了然的說道。
南宮靈沒理會他,從袖口裏拿出一條手帕,才發現這條是上次李清逸給她用的,她本打算洗幹淨了,哪天見到就還回去。不過,眼下也沒有其他帕子帶在身上,就用它折了一下,然後舉到眼前,蓋住眼睛以下部位,在耳朵後麵打了個結,就暫且拿它當口罩用了。
淡淡清香衝去不少汙穢髒氣,南宮靈一馬當先的跨了進去,門口的桌子上放了燭台和零星幾根蠟燭,有用過也有全新的,她取了一根插到燭台的釘子上,用桌上放置的火油打燃。立刻,屋子裏更亮堂了一些,不過燭火隨著她的走動搖曳不停,照的這個陰森冷清的地方更加詭異。
南宮靈走到屋子裏唯一的那具屍體邊上,把燭台放到旁邊,捋起衣袖,把過長的袖子在手上繞了兩個圈給打上結,南宮靈抬頭看門口的方向,“白大人,你不是要做我的助手麼?”
白重文幹咳了一下,臉上陰晴不定,他還真沒有看屍體的愛好,不過…“白某這就過來。”鼻子裏難聞的氣味太重,也學著南宮靈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帕掩住口鼻,這樣調試了一下呼吸,才慢悠悠的走到南宮靈身邊,“南宮小姐,在下要怎麼做。”
南宮靈先是對門口的衙役道:“你在外麵候著,仵作來了讓他直接進來,”又對白重文道,“把白布掀開。”
衙役對自己不用進去這事感到很高興,“是,如果兩位大人有其他需要,請吩咐一聲。”
白重文略顯謹慎的輕輕拉起白布一角,然後再一點點往下退,“呼喝~”,死掉的計也成瞪著一雙眼睛,嚇的白重文退了兩三步,白布重又被蓋上。
“死人也怕,”南宮靈不屑的瞟了他一眼,纖指挑起白布一拉,嘩啦一下,整個屍體就呈現在兩人麵前,“不用你了,幫我拿著燭台。”
白重文有些自行慚穢啊,他居然連個小女子也不如,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南宮靈這樣…這時,他抬頭看了南宮靈一眼,就見她雙眼發亮,露出興致勃勃的色彩,雙手摩拳擦掌的,像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真是有點…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