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沐拿出了手裏的竊聽器的聽音器部分,播放了重聽錄音鍵,很快,聽音器運轉,將剛剛鍾子沐和安振瑋聽到的蔣厲鋒和藍若玫的對話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鍾僑畢竟是比鍾子沐和安振瑋要傳統許多的上一輩人,聽到聽音器裏露骨的聲音,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聽到蔣厲鋒的毒計--想要安插一個蔣家的血脈在鍾家時,鍾僑的臉色突然異常蒼白,頭上冷汗直冒!
“這個混蛋的蔣厲鋒,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鍾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硬生生地咯吱咯吱作響!
聽音器的最後,蔣厲鋒拉著藍若玫出門的聲音在聽音器裏戛然而止,鍾僑和鍾子沐就靜默在淩晨的冰凝氣氛中,尤其是鍾僑,驚顫不已!
他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變故,那場幾乎毀了鍾家,毀了嘉禾的那場變故,全是因為蔣厲鋒的父親--蔣鉦而起!
蔣鉦就曾經是埋伏在鍾家和嘉禾的一根毒草!如果不是因為蔣鉦,二十多年前,鍾家不會遭遇困境,嘉禾不會遭遇寒冬,他也不必違心娶了不愛的女人!
一切都是因蔣鉦這個禍端而起!最後,嘉禾未倒,鍾家解困,可是自己卻因此毀了一生,也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現在,仇人的詭詐不息,仇人的兒子竟要故技重施,還要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惡人的作惡多端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鍾僑的兩隻拳頭顫抖不已,這是難以克製的將要揮拳而出的衝動!
鍾子沐看出父親的暴怒,他對蔣厲鋒的行為也是恨之入骨,然而現在已識破蔣厲鋒的詭計,鍾子沐覺得寬慰不少,畢竟,他不了解家族與蔣家之前的恩怨。
“爸,你也不好太生氣了,畢竟現在他們的詭計已經不能得逞,他們的詭伎倆毫無用武之地!”鍾子沐安慰父親道。
鍾僑氣鬱難平地咬牙道:“真是想不到,二十幾年了,他們蔣家竟然還惦記著我們鍾家,這個蔣厲鋒,看來比他的老子更毒更狠!”
鍾僑的臉色蒼白無血,在窗外微亮的晨曦暮色中,更顯憔悴不堪!
鍾子沐沒有言語,他的心裏也是恨怒交加,想起當時蔣厲鋒找人對他和蔣婉在一起的種種阻撓,現在想起來也仍然讓他義憤難平,可是他卻始終不知道,他們兩家到底存著什麼樣的世仇,積怨如此之深,深到讓蔣厲鋒從骨子裏痛恨鍾家。
鍾僑看看兒子,稍許平靜下來,說道:“子沐,你也長大了,是該知道我們家族興衰史的時候了!你小的時候,爸從來不想和你提這些,隻是告訴你要小心蔣家的人!為什麼呢?因為我不想你從小就積累起仇恨,在幼小的心靈裏種下仇恨的種子!”
“然而,現在看來,蔣鉦卻不是這麼做的!蔣厲鋒之所以這麼針對我們鍾家,一定是蔣厲鋒從小就給蔣厲鋒灌輸了要與我們鍾家為敵的觀念!一個人的狠毒是與他的成長環境有關係的!如果沒有仇恨滋生的土壤,是不會有這麼狠辣的心腸的!”
鍾僑搖了搖頭,“隻可惜,我遇人不淑,年輕的時候眼力不好,竟然不知道蔣鉦是這樣一個有著豺狼虎豹之心的惡人!”
“爸,你年輕的時候就認識蔣厲鋒的父親蔣鉦嗎?”鍾子沐問道,其實他早就對這段曆史感到好奇,隻是從了沒有問過而已,既然現在父親決定對自己和盤托出,那麼他倒是要好好了解一下這早就讓他心生疑惑的往日之事。
鍾僑聽到兒子的問話搖了搖頭,“不,我不是年輕的時候認識他,而是從小就認識他!”
聽了父親的話,鍾子沐驚詫無比,這麼說來,父親竟與蔣鉦是發小!
鍾僑看著兒子驚異的眼神,開始慢慢講述起他過去的往事。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天,蔣鉦第一次被他的父親帶到了鍾家的別墅裏,那也是蔣鉦和鍾僑的第一次見麵!
蔣鉦的父親是鍾僑父親的得力助手,自從鍾僑的父親開始主掌嘉禾起,就跟在鍾僑父親的身邊,兩個人,一主一仆,雖蔣鉦的父親大鍾僑的父親十幾歲,但由於鍾僑的父親為人寬厚,蔣鉦的父親對鍾家始終忠心耿耿!
由於蔣鉦的父親屬於中年得子,所以對蔣鉦十分溺愛,而鍾僑的父親也對蔣鉦疼愛有加,時常買禮物買做兩份,一份給兒子,一份給蔣鉦!
這天是蔣鉦四歲生日的時候,鍾僑的父親和蔣鉦的父親說好,在鍾家別墅設宴,款待蔣家一家,並讓鍾僑和蔣鉦兩個孩子認識!
那時,鍾僑才三歲!鍾僑看著比他大一些的蔣鉦,他還乖巧地叫蔣鉦“哥哥”!兩個隻有三、四歲的孩子在別墅的各處玩耍,一起玩得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