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琪從沙灘回來後早早躺在大床上,“我好想你……”那深沉的字句始終在蘇梓琪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很顯然,她聽得出鍾子沐的痛苦,他是焦灼的,他是難耐的!他說他恨自己,但是又忍不住想自己!
是的!蘇梓琪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她以另一個女人的身份重返鍾子沐身邊的那種感覺,她恨他,恨他曾經的“拋棄”,可是,她又禁不住要想他,因為他是她唯一的、刻骨銘心的愛!
可笑的是,當她對他的一切誤會都得到了解釋後,他卻再次陷入這恨與念的怪圈,難道這是上天注定的輪回?
蘇梓琪明白這樣的感覺,恨一個人,恨不得親手將刀子捅進他的身體裏,可是這樣的恨卻在愛的根須上滋生,當她拿著一把刀過去的時候,不自覺地傷了兩個人,而那滴下來的血卻是玫瑰的顏色!
這樣交織著愛的恨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見到他想撕碎,卻被想念的欲望給逼成了對方的奴隸!用身體激烈的碰撞去消除這份恨與思念,那就是瘋狂的欲罷不能!
想想鍾子沐今天下午在自己的房間,冷漠地像一座冰山,卻又在貼近自己的刹那忍不住吻住自己,這便是這種糾結情緒最好的明證!
而晚上,在沙灘上的再次糾結,也讓自己看到他複雜的情緒,他明明對自己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屑和嘲笑,卻忍不住痛苦地對自己告白--“我好想你……”
嗬--,蘇梓琪輕呼一口氣,我好想你,這麼簡單的四個字是太過刺激的一句宣言,在蘇梓琪看來,他仍深深地愛著自己!
蘇梓琪翻了一個身,本來,她一再告誡自己,他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可是這次來碧海卻讓她再次深陷其中!他竟然還如此深愛她!雖然他仍然恨她入骨!
對這種情愫了如指掌的蘇梓琪完全理解,那個男人仍然有多麼愛他!可是這愛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因為他想刺向她,這樣他才能得到仇恨的宣泄!然而,最終的傷痛將在兩個人的身上發揮效力!
“帶好你的手鏈!等我來擦亮它!”這句明顯看得出鍾子沐欲罷不能的命令讓蘇梓琪感覺到戰栗和無奈!她知道,因為他的恨和愛,她也許將會遭受到他無止盡的折磨--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梓琪摸了摸手腕上的水晶手鏈,果然自己舍不得摘下來,就算是受盡折磨、粉身碎骨,她也不想永遠與這個男人沒有瓜葛!
蘇梓琪輕輕閉上眼睛,一滴晶瑩地淚從她的眼裏倏然滑落!好想你!我何嚐不是?子沐,我好想你!
蘇梓琪在混亂的思緒中沉沉睡去了,她本以為這樣的一個夜晚自己會失眠,可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一陣胡思亂想中竟然睡著了!
她夢見她和鍾子沐恢複到那段美好之中,兩人溫情地成為彼此最摯愛的唯一……
夢是甜蜜的,所以蘇梓琪遲遲不願意醒來,已經早上十點鍾了,蘇梓琪仍然在寬闊的大床上沉睡著!
突然,一陣激烈的鈴聲響起,蘇梓琪突然間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發出刺耳鈴聲的是她床頭櫃上的固定電話!
也許是方元赫打來電話,叫她去吃飯。蘇梓琪睡眼惺忪地拿起電話手柄,“喂……”
“你好!你是蘇小姐嗎?”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是的,我是,您是哪位?”蘇梓琪坐直身子。
“我是警察局碧海分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在‘撕夜’酒吧,我們發現一名死亡男性,從他的身份證明上來看是方元赫,你是他的朋友嗎?”對方的男聲低沉靜默,仿佛是火山噴發前熱岩湧動的暗流。
聽到對方的冷靜表述,蘇梓琪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一名死亡男性?……你再說一遍,誰……誰死了?”
“身份證明上麵顯示,這名男性叫--方元赫!”警官再次陳述這個讓蘇梓琪血液凝固的名字。
“不……不可能,他昨天還和我在一起……”蘇梓琪連連否認,一定是警方搞錯了,又或者是毛躁的方元赫被偷了錢包,而這個偷他錢包的人恰巧遇到了什麼事!不,這個死亡男性這麼冰冷的字眼一定不會屬於方元赫!
“蘇小姐,很抱歉,對此我們也表示惋惜,我了解您此刻的心情。不過現在為了查清楚這位男性的死因,希望您能來現場確認一下!”對方雖然表示惋惜,但他似乎是見過太多這類事件,因此早已習以為常。
蘇梓琪大腦仍是空白地固執地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荒唐的巧合,那個已經僵冷的人絕不可能是方元赫,要麼就是自己還沒有醒,還在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