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東西?”慕言蹊被顧景行盯得心裏直發毛。
男人的雙手始終沒有在她的腰間離開過,眼神深情又炙熱,像是要把她融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
“老婆,你真美......”顧景行唇角漾開一抹笑意,低沉的嗓音在慕言蹊耳畔響起。
慕言蹊:“......”這男人今天嘴巴凃了蜜了?
“謝謝,我知道。”慕言蹊淡淡地收回了視線,轉過頭望向了窗外,嘴角強忍著的笑意,再也止不住蔓延開來。
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沿海高速公路兩邊的路燈亮如白晝,仔細看,依稀可以看見遠方的海上的燈塔。
慕言蹊定定地看著那隱約可見的燈塔,覺得自己就像一艘沒有方向,在海上漂泊著的小船,而顧景行,就像那座燈塔,指引她找到了歸航的方向......
......
這邊的田豆豆掛上了電話,一顆心早已狂跳不已,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又看了看身上的睡衣,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身打開衣櫃,將所有衣服全都拿出來鋪到床上開始挑了起來。
顧景行......
沒想到白天剛見過麵的顧景行,隔了幾個小時後,她又可以再次見到......
田豆豆突然意識到,以她和慕言蹊的關係,以後見顧景行的機會一定不會少。
她知道自己對顧景行的情愫,是觸碰道德底線的,畢竟他已經和她最好的朋友結婚。
可是很多時候,愛情是毫無征兆,也是無法自控的。
她努力嚐試過壓製自己心底那如蔓藤般肆意滋長的感情,可是每見到顧景行一次,他就像沁入骨髓的毒藥,讓她欲罷不能地越陷越深......
田豆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從小家境不好,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這張姣好的麵容,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在人群中也算是出挑。
可她引以為傲的顏,在高一那年遇見慕言蹊之後,全部灰飛煙滅。
如果說她是一朵嬌豔的玫瑰,那慕言蹊就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寶石,配上她優渥的家世,將她田豆豆秒殺得連灰都不剩。
而和慕言蹊成為好朋友,是因為隻有在她的身邊,她才會被人稍稍注意。
加上慕言蹊善良大方毫無心機的性格,她發現跟她成為好朋友,對她踏進上流社會有著不小的幫助......
其實漸漸的,她也被慕言蹊的天真無邪打動,已經真心把她當做好朋友的。
她家境不好,父親有慢性腎病,需要常年服藥,母親體弱,唯一的哥哥田傑更是不爭氣,已經不僅僅是一貧如洗那麼簡單。
慕言蹊心地善良,時常給她家裏添補家用,怕傷她自尊心,都是暗地裏背著她給她父母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田豆豆也有感恩之心,對慕言蹊的感情,漸漸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尤其是三年前,慕言蹊發生那場等同於滅頂之災後,她對她更多了憐惜之情,已經把她當成生命中無法割舍的摯友去對待的。
那天在醫院,她們一起遭受羞辱,她都沒有後悔跟她經曆這些,反而有一種風雨共擔的感情。
可也就是那一天,她經曆了生命中最可笑的笑話。
她以為同甘共苦的好姐妹,瞞著她,嫁給了她一見鍾情的男人......
氣嗎?
恨嗎?
答案是肯定的!
心裏有著一種被隱瞞和背叛的絕望。
她掙紮過,猶豫過,最後,友情的重量終究戰勝不了那一見鍾情對她內心的撞擊......
她愛顧景行,即使他已經結婚,她也沒有辦法停止愛這個男人......
洗臉池裏滿出的水,滴落在田豆豆穿著拖鞋的腳背上,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田豆豆關上水龍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底出現了一抹嘲弄和決絕。
就算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又怎樣,她隻想跟從自己的內心,去爭取她想要的東西......
......
勞斯萊斯到達‘鎏金殿堂’門口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八點,整座城市正燈紅酒綠的時候。
‘鎏金殿堂’是B市最大的娛樂場所,能來此的人,非富即貴,是上流社會夜生活之地的不二之選。
勞斯萊斯一停下,慕言蹊便看見門口整整齊齊地站了一排人,個個西裝筆挺地站著。
司機一打開車門,便有大堂經理模樣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點頭哈腰的道,“顧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