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寵溺的笑容,來時那胸口的煩悶也消散得七七八八,隻是心底的擔憂始終沒有褪去。
季擎宇、慕家,現在還多了個添亂的靳衍,他要解決的麻煩還真是不少......
勞斯萊斯緩速行駛了約摸半個小時,才終於在流溪帝宮門外停了下來。
小楊剛下車準備去開後左車門,便看見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定睛一看,是下午剛接回來的容易先生和BOSS的好朋友靳衍少爺。
小楊向兩個人微微頷首表示打招呼,這才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旋即,顧景行抱著女孩下了車。
“言......”容易剛想叫慕言蹊,就被顧景行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不敢出聲,壓低了嗓音開口問道,“言言怎麼了?”
“睡著了。”顧景行斜睨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轉到正盯著他懷裏的寶貝兒看的靳衍身上。
“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靳衍這才收回了視線,望向顧景行解釋道。
“我先抱她回房。”顧景行一邊說,一邊邁著長腿往屋內走去。
二樓的主臥內,顧景行小心翼翼地放下慕言蹊,扯了被子將她蓋好,靠坐在床邊低頭凝視著她,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
良久良久,幾下極其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才終於拉回了他沉醉的思緒。
顧景行微微擰緊了眉心,望著門口的方向看了幾秒鍾,這才想起了什麼,俯身吻了吻女孩的唇瓣,起身,放輕了腳步走出了主臥。
“先生,抱歉打擾您了,”門外候著的管家鞠躬彙報道,“靳衍少爺還在樓下客廳坐著,我看他這麼晚了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所以才上來......”
“知道了,”顧景行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襯衫,吩咐道,“我怕太太睡不安穩,你在這守著,一步都不許離開,太太醒了馬上下來叫我。”
“是,先生。”
顧景行邁開長腿,走出沒兩步,又停下了腳步,“對了,容易呢?”
“容先生見太太沒什麼事,已經回房休息了。”管家恭敬地彙報道。
“明天選幾處房產讓他隨便挑,盡快讓他搬走。”
“是。”管家看著先生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太太不是說容易是她的弟弟嗎?怎麼先生提起他的時候帶著一股濃濃的醋意和敵意......
......
顧景行下了樓,徑直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奢華精致的皮質沙發上,靳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高貴優雅的身軀如從書中走出的王子一般,搖晃著紅酒杯的動作間,更是添加了幾抹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叫人準備房間,今晚在這住下。”顧景行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抬手從醒酒器裏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開口的嗓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
“不用,我隻是不放心小學妹,所以跟過來看看。”靳衍話音落下,才發現自己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已經解釋過一遍,他微抿了一口紅酒,稍稍緩解了一絲尷尬,開口問道,“小學妹她怎麼樣了?慕詩悅為什麼要針對她?”
“沒什麼事,我會處理,你安心準備你的音樂會。”顧景行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冷沉的視線始終未曾從杯子上移開。
“景行......”靳衍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始終淡漠如斯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顧景行勾起一邊唇角,笑意卻止在了眼角,思忖了幾秒鍾,抬起眼皮望向了靳衍,薄唇輕啟,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們是校友,我老婆是你的粉絲,她又這麼愛音樂,我當然不會阻止她追星,但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你不該帶她去,尤其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沒有人能承擔這個後果......”
靳衍無聲地看著他,兩人隔著兩米多的距離,用各自的眼神對峙著,氣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死寂中。
兩個男人,一個溫文儒雅,一個矜貴淡漠,論氣勢,誰也不讓著誰,就這麼僵持不下地對望著,直至女傭端著一杯牛奶上前,才打破了空氣中的死寂。
女傭自然是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的,隻是眼下硬著頭皮也要上前,就連開口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先......先生......這是太太讓我為您準備的牛......牛奶。”
‘太太’兩個字,便足以讓顧景行轉移開注意力,將視線落在女傭手中的牛奶上,“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