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不想讓人看見她紅腫的雙眼,視線依舊望著前方沒有轉頭,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輕開口道,“開門。”
可車外的人非但沒有幫她開門,反而帶著有些輕視的語氣反問道,“切......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去去去,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慕言蹊輕輕蹙了蹙眉,難道是她悲傷過了頭,跑錯方向,來到了假的流溪帝宮?
慕言蹊轉過頭,抬眸望向了車外約摸三十歲左右的保鏢,果然十分眼生。
“看什麼看,還不快趕緊走?”陌生保鏢不耐煩地說道,雨太大,他打著傘都打濕了半截褲腳,濕漉漉的十分難受。
“你不知道我是誰?”慕言蹊出聲問道,她知道新保鏢入職培訓,是會給他們看照片認識她和顧景行的。
保鏢愈發不滿了,“我需要認識你嗎?”
“嗬。”慕言蹊輕笑一聲,轉正了視線,把車子熄了火,望著擋風玻璃外來回工作著的雨刮器,蒼白的小臉冷了幾分。
她倒想看看,這才出國幾天,她是不是就進不了這扇門了!
“哎我說你這個小姑娘,知道裏麵住的是什麼人嗎你就敢進去,你有命進去沒命出來你信不信......”
慕言蹊輕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新保鏢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誰,也怪她自己,沒有報上姓名,保鏢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她不想為難他。
慕言蹊剛想開口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有另一個保鏢打著傘走了過來,嚴肅地問道,“怎麼回事?”
“來了個小姑娘,上來就叫我給她開門,真是......”
他後麵的“笑死我了”幾個字還沒說出口,便看見走上前的保鏢,立馬擺出一副肅穆的表情,昂首挺胸地站立,朝著車裏的女孩90度的彎腰敬禮,渾厚有力的嗓音恭敬的道,“太太好!”
陌生保鏢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咳咳咳......太......咳咳咳......太太?”
“對不起太太,他是新調來的,沒有見過您,是不是衝撞您了?”保鏢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望向車裏的女孩。
陌生保鏢手一鬆,雨傘掉在地上,急忙彎下了身子,“對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這都淩晨一點多了,鬼知道顧少的太太會這個時間點回來!還開著一輛識別不出身份的車!
慕言蹊淡淡的回,“沒事,開門吧。”
“是,太太,”保鏢急忙拿出遙控鑰匙開了門,趁著女孩正發動引擎還沒走,又問道,“太太,該怎麼處置他......”
“處置什麼?”慕言蹊擰眉望向他,她長著一張得理不饒人的臉嗎?這些人估計都是平時被顧景行那張冰山臉給嚇的!
“去換身衣服,別感冒了,辛苦了。”女孩看了被淋成落湯雞的保鏢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發動引擎駛進了流溪帝宮。
“今天算你走運,我們家太太開口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否則上報給先生,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保鏢看著身旁新來的夥伴,一臉‘你走大運了’的表情。
“你記住,在我們流溪帝宮,你可以衝撞先生,頂多就是一死而已,但是絕對不能惹太太,太太可是我們先生的心頭寶,神一般的存在,碰不得惹不得的,否則,後果會比得罪先生要嚴重幾百倍!”保鏢認真地傳授著生存法則。
“這麼說來,我剛剛還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啊......”被淋透的保鏢拍著胸口,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剛下車的慕言蹊,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神化到了什麼程度,撐著雨傘,透過雨幕看著眼前這座宛如宮殿般的建築失了神。
顧景行當初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為她設計建造出這座“留蹊帝宮”的啊......
如果他們沒有再相遇結婚,“留蹊帝宮”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會有另一個女人代替她,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嗎?
“太太好。”門外巡邏的保鏢打著傘走上前禮貌地問好。
慕言蹊指尖微顫,斂了斂神思,問道,“先生在家嗎?”
“......在的。”保鏢神色有些不自然,按理他不能得罪太太,應該把先生受傷的事情彙報給她的,可是先生回來的時候,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不準透露他受傷的事情。
保鏢正害怕女孩會不會追問的時候,便看見她盯著二樓主臥的方向,緩緩開了口,“知道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