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辰:“......”大哥心情不好,連他都得乖乖聽話不敢造次,季擎宇這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門外的保鏢接到電話,上前望向車裏的季擎宇,“季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歐式鐵門緩緩打開,季擎宇發動引擎,跟著引路的開路車,經過守衛嚴密的重重關卡,才終於來到了流溪帝宮門外。
季擎宇熄火下車,很快有保鏢上前,帶著他去往花園。
盡管季擎宇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匙的豪門公子哥,可來到流溪帝宮時,內心還是被震驚到。
這裏的建築是神來之筆不說,更驚歎的是,就連一草一木都極其講究,精致得像是仙境。
半空花園坐落在流溪帝宮的東北角,這裏三麵臨海,視野十分開闊,除了露天的花叢,還有幾個透明玻璃的溫室,裏麵開滿了鮮花。
此刻,顧景行就在其中一個溫室內,拿著剪刀蹲在地上修整著一株粉色玫瑰。
“先生,季先生到了。”保鏢衝著溫室裏的男人行禮彙報道。
顧景行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保鏢很快轉身離開,花園裏很快就剩下兩個男人。
季擎宇踩著蹭光瓦亮的皮鞋,邁開長腿走進了溫室內,沁人心脾的花香瞬間竄進他的鼻息,使得一夜沒睡的他,緊繃著的神經都稍稍放鬆了下來。
兩個俊美矜貴的男人出現在同一畫麵,使整個花園都增色不少。
“你一定知道,這是蹊蹊最喜歡的粉玫瑰吧?”良久,顧景行低沉的嗓音沒有絲毫情緒地響起。
“這裏的花,都是她親手打理的,她每天不管有多忙,都要來這裏照顧它們,會傻乎乎地跟它們說話,在我眼裏,這些僅僅是植物,可在蹊蹊眼裏,它們都是有生命的......”
“蹊蹊說,隻要她每天多誇誇這些花,它們就會長得特別好,所以你仔細觀察就會知道,這裏的花,比別的地方的要好看得多......”
季擎宇的心一陣抽疼,原本,隻有他才有資格給慕言蹊這樣一個家,什麼時候輪得到他顧景行了!
顧景行自然是沒感覺到背後的季擎宇的表情變化,放下了手裏的剪刀,仔仔細細地盯著眼前剛修剪好的花在看,繼續開口道,“她還會拉著我一起來打理這些花,因為他說我每天在商場上果斷殺伐,身上的商業氣息太重,跟這裏格格不入,隻有脫下那身西裝,才是真的回家......”
家?這個字眼,像是在季擎宇心裏狠狠一擊,疼得他呼吸都微微亂了起來。
“隻可惜,它們的生命實在太過短暫,沒有辦法陪蹊蹊太久......”男人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著嬌嫩的花瓣,勾起菲薄的唇角道:“蹊蹊倒不會像林黛玉一樣,傷感地把凋零的花瓣拿去埋掉,而是把花瓣撿起,扔到海裏,讓它們隨波漂流......”
“蹊蹊說,或許玫瑰花自己,也是不願意待在溫室裏的,也是渴望這樣真正自由地活著的,雖然連它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終點究竟在哪裏......”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的蹊蹊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就像一個矛盾結合體,既快樂又悲傷,既脆弱又堅強......”說到這裏的顧景行,心裏泛起了一陣陣酸澀的疼痛,像是在絞肉機裏不停地絞著,一直疼到了血液裏。
季擎宇落在身側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從前的慕言蹊,隻有快樂,從前的慕言蹊,不需要堅強......
“她在哪裏。”季擎宇終究還是沒忍住,緊擰著眉心開口問道。
顧景行斯條慢理地站起身,背對著季擎宇,將雙手放回了口袋裏,低沉的嗓音愣了幾分,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接著自己剛剛的話,繼續開了口。
“直到昨天,有一個男人突然出現,說他跟蹊蹊有過一個孩子,我才知道,原來我老婆,曾經受過那麼多的委屈......”
季擎宇穿著暗色西裝的身子猛然一僵,顫抖著開口道:“你說什麼?”
男人?孩子?
小芒果的親生父親,昨晚出現了!
“顧景行,那個男人在哪裏!”季擎宇兩步走上前,來到顧景行麵前,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白色襯衫。
他不會放過那個男人,縱然他是小芒果的親生父親,他都絕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