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點頭答應,“好啊,我們去花園吧。”
容易盯著她瞧了一會兒,“你能走嗎?”
“當然可以,我又不是殘廢......”慕言蹊糯糯地抱怨道,“剛剛是顧景行非要抱我下來的,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走的。”
“那就好。”
管家跟著慕言蹊一起去了花園,扶著女孩在鋪了毛毯的長椅上坐下後,知道她和容易有話要說,識趣地開口道:“太太,天氣涼了,我再去拿條毯子給您蓋上吧。”
“好,謝謝。”
金色的太陽在海岸線的那一頭,散發出溫暖和煦的光芒,帶走了空氣中的幾分秋涼。
花園裏滿是沁人心脾的花香,慕言蹊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全身心都舒展開來。
“言言,你還好吧?”容易自責地看著她,“對不起,前天晚上我應該陪你一起去參加晚宴,不應該讓你獨自麵對那些事情的......”
在他的追問下,康昊焱已經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他了,他雖然沒在現場,可是光聽康昊焱說,就已經能感受到當時的恐懼和驚險了。
“我沒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慕言蹊睜開眼睛,笑著望向他。
“言言,我知道你心裏一直很介意當年的事情,前天晚上那樣的場合,那個男人突然出現,怎麼可能沒事......”容易的心一陣抽痛,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被顧景行勸下來的,那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你們和好了,對嗎?”
“還有,我知道你沒有這麼快放下,言言,你答應我,不要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裏獨自承受了,你說出來,讓我跟你一起分擔好不好?”
“好,容易,我答應你,以後我什麼都告訴你......”慕言蹊甜甜地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從決定好好去試著放下過去之後,她的心境似乎平和了許多。
或許,當她終於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在哪裏之後,已經不需要去打聽這條路有多難走了。
因為不管前麵這條路有多坎坷,她都不會再是一個人。
“容易,當年的事情對我來說,的確就像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這麼多年了,我都沒能從夢裏走過來,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要為了媽媽,行屍走肉般地活著了......”
容易定定地看著她,這些年,他們在國外每天生活在一起,她也隻是比出事之前沉默了,沒有以前那麼活潑開朗了,容易也隻是以為她的性格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變化,沒有想到,她每天都是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之中。
“是顧景行......”慕言蹊望向遠處的大海,眼底閃過溫柔的笑意,“雖然我當初忘記了他,可是命運兜兜轉轉一圈,還是把他重新帶回我身邊,把我從地獄裏拉了出來......”
“我不能,也不舍得再離開他,我願意為了他,去麵對未知的任何命運......”
“容易......”慕言蹊緩緩轉過頭,笑著望向麵前的大男孩,“我活過來了,真真正正地活過來了......”
......
顧景行跟康昊焱前腳一起走出了門外,顧景辰和龍梟後腳就跟了上來。
“景行,我有話要跟你說,”康昊焱轉過身,看了顧景辰和龍梟一眼,開口道,“你們兩個剛好也聽聽,關於言蹊的,你們住在流溪帝宮,一定要特別注意她的情緒......”
“我小嫂子怎麼了?她情緒不是挺正常的嗎?”顧景辰急急地開口問道。
“就你這點觀察能力,能發現什麼才見鬼了......”康昊焱嫌棄地看了顧景辰一眼,才望向顧景行,恢複了認真。
“景行,言蹊看上去雖然沒什麼事,但是我發現她剛剛看我的眼神,明顯帶著觀察,她心裏,還是害怕我們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她的,所以她骨子裏,還是會因為那件事自卑,你一定要注意她的情緒變化,前天晚上的事情,雖說已經過去,但是不代表她還會再次崩潰......”
顧景行眉心微擰,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我知道,她還需要時間,我會陪著她,不管需要多久,我都會陪她走出來。”
康昊焱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還有一件事情,爺爺那邊,也是言蹊的心結,她跟爺爺好像很投緣,一定會很在乎爺爺對她的看法,你必須提前準備好,不能直接帶她去見爺爺,萬一爺爺不接受她的過去,也會刺激到言蹊的......還有你爸媽的態度,你媽媽自然是不用說了,一定會借題發揮刁難言蹊的,至於你爸對言蹊的看法,我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