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在旁邊看得直皺眉頭,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烈哥,要不要叫覃浩過來看看她,她好像......”
“不用,她命硬,死不了。”風衡烈嗖然站起,寒著臉離開房間。
我幽幽的說道:“最好是死不了,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風衡烈驀然停下腳步,脖子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轉過身來。
“一晚過去了,我可以走了嗎?”我掙紮了幾次,想從床上坐起,可是沒有一次能成功的。
風衡烈緩緩的轉過身,表情冷漠的看著我,“就算要走,也要等恢複再走,我可不想去幫你收屍。”
前半句聽來溫暖之極,後半句卻是這麼惡毒,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說得出來。
我無力反駁,歐陽燁匆匆掃我一眼,歎了口氣,跟著風衡烈身後走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李阿姨端著碗進來,把我從床上扶了起來,把碗送到我的嘴邊,“裴小姐,喝了這個吧,喝了就好了。”
我身上沒有半點力氣,連推開碗這麼一點事都做不到,隻能虛弱的抿著唇,就是不肯開口。
“裴小姐,你鬥不過老板的,你乖一點,他就不會生氣了,其實,他人很好的。”
他人很好?
我淒涼的動了動嘴角,拉出苦澀的笑。
他是好人的話,當年就不會見死不救,他是好人的話,在我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就不會轉眼又送我回去,他是好人的話,就不會用我的身體,來抵郭婷的醫藥費。
他就是一隻惡魔。
我做的每一件事,在他眼裏,除了幼稚,就是愚蠢,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阿姨,你幫我逃走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裏。”逃跑的念頭再次升起,我抓住李阿姨的手,懇求她。
她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裴小姐,不、不可以的,被老板抓到,會......”
“會被打死對不對?”我放開她,靠在床頭,思緒黯然。
是啊,被抓到的話會被打死的,我又不是沒見過他的手段。
自己受苦就算了,何必連累她呢。
李阿姨再次把藥遞到我嘴邊,“喝了藥,等精神好點,才想辦法吧。”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咕嚕嚕的喝了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一天不死,我就有機會報仇。
喝了藥,在被子裏悶了一個上午,出了一身汗,中午李阿姨送來瘦肉粥,我勉強喝了一點,終於有了些許的精神。
下午三點多,太陽光從陽台照進來,我撐著下了床,光著腳走到陽台,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無線的愜意。
在洗手間緩緩褪去身上的衣服,看著滿身青紫色的痕跡,我用熱水,洗了一遍又一遍。
因為倔強,因為恨意,即使被強壓在身下,我也依然憤憤不平。
可是,現在看來,這種無謂的反抗,隻會讓我不斷受傷而已。
風衡烈不過是想我屈服,想我低頭求饒而已,我為何不滿足他那大男人主義,就讓他得意幾天好了。
洗完澡,套上李阿姨準備好的家居服,光著腳走出客廳,因為腳板的水沒擦幹,每走過一寸地板,身後便落下一個個小小的腳印。
我故意的,我就要弄髒他的地方。
我在地板踩來踩去,又跳上沙發踩來踩去,跳上茶幾,跟吧台。
反正李阿姨下午有事,不回來,這裏都是我的天下,我喜歡怎樣就怎樣。
看到架子上的酒,我拿下來好幾支,每一支都倒上一點,嗅一下都覺得頭暈。
這是我晚上才喝的,我要喝醉,喝醉後就不知道痛了。
回到沙發上,看著到處都是腳印,我開心的撫掌大笑。
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看到是郭婷的電話,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明天就要走了!
“婷婷。”我連忙接通了電話。
郭婷在那邊興奮的說:“彤彤,我明天要走了,我已經準備好一切,你要過來嗎?瑤瑤跟mary今天會來,醫生說我今天可以出院,明天直接去機場就會有人接我。”
“住了好久,我都發黴了,彤彤,你過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去吃自助。”
她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我的心一陣收縮。
抬眸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我拿著手機走過去,“你等我一下。”
把手機放到左邊的耳朵,我把右手覆上那個掌紋鎖上,一條紅線在掌心打橫移動,忽然滴的一聲,“掌紋驗證已通過。”
哎呀,風衡烈那家夥,竟然沒有抹掉我的掌紋識別。
我對郭婷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立刻飛快的跑回房間,換上自己的衣服,抓著包包又跑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