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現世!
這四個字的分量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引爆,震的所有人都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酒館再度因為這一句話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中。
然後,轟然又爆發開來。
這段時間趕來的各方大勢力少說也有七八家,而各個中小勢力更是數不勝數,把整個離陽城擠得那是水泄不通。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前幾日那突然降臨的寶物嗎?
“難怪啊難怪……”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酒館裏的嘈雜之音變得比以往更加喧嚷了幾分。難怪剛剛旁非白和柳清茗走的那麼匆忙,原來竟是寶物已經現世了。
不理會突然變得嘈雜不堪的酒館,那聲音仍是繼續,仿佛有穿透力一般隱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據前麵傳回來的消息說,那寶物被兩個少年所得。現在城裏所有聽到消息的大人做們都已經出發了,說誓要找到那兩個少年。”
聽到這話,那先前被旁非白戲弄的男子道:“兄弟,你這消息靠譜嗎?”
那人見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據說是百樂門的人剛好抓到了門裏的叛徒方元,那方元為了活命便將這個這個消息告知了百樂門的大佬們。”
“居然是方元?”
在這離州境內,可以說沒聽過方元之名的人少之又少。因為過往的旅客商人往往都會被他打劫一番,可謂是對其恨之入骨。最初時還有人上報城主府,城主府也曾派人前去圍剿,可奈何那夥人馬個個都是練家子,甚至方元本人還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拜在了百樂門的門下,學了些外門道法。雖說隻是些雞毛蒜皮,沒什麼實際意義的法術,但畢竟比普通人強了一些,於是乎怎麼也圍剿不了,反而越來越變本加厲,更加的猖獗。
城主府最後沒了辦法,隻好向百樂門求援。誰知那方元聽說之後居然是躲了個沒影兒,一年多都沒人見到他,直到後來風聲過去才又出來重操舊業。隻是有了上次的擔驚受怕,這次方元就低調老實了許多,大多隻是劫財,也不幹別的什麼買賣。對於此,城主府也就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你別太過分,我也懶得廢那功夫再去跟你打太極。
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好死不死的跑到這無盡山脈來做“買賣”,又剛好遇到天降神寶,諸方勢力皆是聞訊而來,又剛好被百樂門的人遇到,這等境遇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唏噓命運無常。
來龍去脈說清楚了,那聲音卻還在絮絮叨叨,淩瑞天和顧長陵此時哪有心思再去聽這些人扯什麼犢子,兩人匆忙付過酒錢便是匆匆出城而去。
原本還不是很在意,可此時聽說是兩個少年,兩人又哪裏能夠淡定?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楊雲蹤和紀年那兩個家夥。想到此時那麼多宗門勢力橫亙其中,兩人的心情都不免變得有些凝重。
“瑞天,你說真的是他們兩個麽?”一邊向著無盡山脈深處行去,顧長陵一邊問道。
淩瑞天談了口氣:“你自己心裏不是也有這樣的猜想嗎?”
“以我對他二人的了解,八成是他們!”
顧長陵讚同的點點頭,可一想到要與各方勢力周旋,便不由得頭大如鬥,有些氣道:“這兩個混小子,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哪裏有修者該有的決絕?居然留下這麼大的漏洞給自己跳,若是我們去的晚了,怕是也隻有替他們收屍的份了吧!”
話雖是這般說,可他麵上的擔憂之色卻是無比濃鬱。淩瑞天道:“優柔寡斷未必不是好事,瞻前顧後也未必就是壞事。你當初選紀年做弟子,不也正是看中他的資質與這般心境嗎?”
顧長陵歎了口氣道:“赤子之心固然更有望突破凡塵,尋仙問道。可這般心境又哪裏適合在這殘酷的修行界生存下去?”
淩瑞天沉默,莫說顧長陵之於紀年,自己選擇楊雲蹤不也是因為他那純良的秉性嗎?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相比於天份而言,在淩瑞天看來一個人的品行才是最最寶貴的。
雖然偶爾自己也會捫心自問,這樣的楊雲蹤是否真的適合在這弱肉強食的修行界生存下去?可內心深處仍然不止一次希望楊雲蹤能夠一直秉承著那顆赤子之心成長下去,也不負自己這般良苦用心,更不負師尊昔年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