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元二十一年五月十一,是一個舉國同慶的日子,因為在三日前,舉兵謀反的賊人,曾經的永安侯爺已經被自家的小妾毒死家中,景家軍失了主帥,被朝廷派去的兵馬打得潰不成軍,永安侯府再次被封。唯一令人奇怪的是,被毒死的永安侯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而且雖然朝廷打敗了景家軍,可是景家軍幾大統帥卻一個都沒有抓到,這讓朝廷負責圍剿叛黨的人甚是惱火,挖地三尺,勢要把叛逆分子一網打盡。
但今日卻有著更重要的事情——繼位大典終於準備好了。
身穿龍袍,頭戴紫金龍冠的皇甫瑞格外有威嚴,他隻要輕輕咳嗽一聲,天下都抖三抖。
站在皇城最高處的皇甫瑞,看到群臣敬仰、萬民朝拜的場景,心中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怪不得自古那麼多人想要當皇帝,這種睥睨眾生的感覺著實令人心向往之。心裏不由感到慶幸,幸好最後還是他勝了,無論他使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隻有勝者才能有改寫曆史的權力。
當宗廟裏的大祭司用悠揚的聲音讀出那一段冗長而又複雜的經文後,一百零八層台階下的眾臣紛紛山呼著萬歲,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
“你們都被皇甫瑞給騙了!”
憑空傳出的聲音借著內力傳地很遠,諸大臣還有前來朝拜的信民們都把這句話聽得清楚,議論紛紛。
皇甫瑞臉上完美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究竟是何人在此撒野?大內侍衛何在?”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
信民們中間站起一位頭戴兜帽的黑衣人,當他把帽子摘下時在場許多大臣都驚呼出聲,因為出現在這裏的不是別人,是那個本來應該“死去”的皇甫景。
看到皇甫景,皇甫瑞也很是驚訝,隨即反應過來:“嘻嘻,瑞一直以為憑皇兄的坦蕩胸襟,定是不會耍那些小人手段,茲茲,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皇弟讚譽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非常人也當用非常手段,這一點我相信皇弟你該是比我玩得純熟的多。”
皇甫瑞臉色一冷:“皇兄今日若是來恭喜皇弟的,皇弟自然歡迎,如是不然,皇兄可曾想過後果?”
皇甫景看著周圍正在朝著他逼近的持刀侍衛,很不屑地一笑:“我就是來搗亂的!”
孤身一人闖敵巢,還笑得如此張狂的恐怕史上也隻有皇甫景一個,皇甫瑞眼中流露欣賞,他欣賞皇甫景的勇氣,可他更喜歡手握權力的感覺。
眼看成百上千的侍衛們舉刀上前要把皇甫景砍成肉醬之時,高台之上有人高喊:“不想皇甫瑞沒命的都給我住手!”
聽到這話,眾人立刻停下手中動作,一齊往高台上看去,卻見不知何時,那裏站著兩人,一人在忙著捆綁皇甫瑞,一人則把架在皇甫瑞脖子上的刀舉得高高的。
被人威脅的感覺令皇甫瑞的情緒有些失控,但他仍是努力克製著:“皇兄,你如此對皇弟是否狠毒了點兒?”
皇甫景一個縱身,便輕易地從刀劍形成的包圍圈中脫離開來,他邊往台階上麵走邊脫掉身上的外袍,露出裏麵的絳紫色衣袍,冰冷而俊美的麵容,挺拔而不可動搖的身軀,使他每邁上一個台階,都讓台下的人仰望多一層的高度。
看著漸漸走近的皇甫景,皇甫瑞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如果不能征服這個男人,那麼就要毀滅他,如今看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隻不過,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究竟是他棋差一招,還是有人隱藏地太深,他忽然發現他並沒有看清過眼前的男人。
皇甫瑞狹長的桃花眼對上眼前的那雙冷眸:“你現在殺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我為何要走?輸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當皇甫景緩緩從懷裏拿出一卷黃色物事來,皇甫瑞終於輸的心服口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大興王朝第五代帝王的身份向天下昭告,立吾三子皇甫景為皇位繼承人,自朕仙逝後,由他繼承皇位,朝廷上下當以他為尊。另吾四子皇甫瑞行為不端,其所作所為甚是令朕寒心,朕在此宣布,免去皇甫瑞的太子身份,貶為平民,發配充軍。”
當皇甫景緩緩念完手中的聖旨時,下座眾人都震驚了,突如其來的變故使他們始料不及,人群開始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