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寒的步子很輕,身體更是穩如泰山,靠在他肩上的晉疏影安然的閉上眼睛,臉上掛著揮之不去的微笑。
“初寒哥哥,你不問問我是怎麼到這無仙山上來的嗎?”晉疏影心潮澎湃,數不清的話語湧到嘴邊,迫不及待想將一路奇遇細細講給陸初寒聽。
陸初寒似乎頗有興致,淡淡問了一句:“你怎麼來的?”
晉疏影趴在陸初寒的背上,忍不住手舞足蹈,把一路上的遭遇講得天花亂墜,害得陸初寒幾度想要鬆手把她扔到地上。
無仙山上空,抬眼便能看見五彩祥雲,青山之上,隨處都有參差披拂的仙樹,整座仙山被仙氣籠罩,滿眼都是壯闊輝煌。
陸初寒靜靜背著嘰嘰喳喳的晉疏影,吸一口花的清淡芬芳。
他對晉疏影一路的經曆絲毫沒有好奇之心,本來就是他把晉疏影引上無仙山來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麼呢?
晉疏影的話語沒了回音,不由得淡淡失落,沉默了一會兒,又輕聲試探:“初寒哥哥,我們成親吧!”
果然,話音剛落,晉疏影就感覺到陸初寒的身子一顫,即便看不見他的臉,晉疏影也能想象他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
他無可奈何道:“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
晉疏影的心隱隱作痛,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兩次,每一次都像萬箭穿心一般深深刺痛著她。
可是即使心在滴血,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心存執念,為什麼總覺得他說的話不是真的。
失落良久,晉疏影又把頭緊緊的靠在陸初寒肩上。
一顆心還沒有完全靜下來,但她的聲音很是篤定:“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啊,我喜歡你就行了。”
彼時的陸初寒心跳陡然加快了些,他分明聽到心底冒出一個帶有幾分寵溺的聲音:“傻丫頭。”
埋著頭的晉疏影自然是看不到,一直板著個臉的陸初寒忽然有些迷茫,他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眉頭稍稍蹙起。
“你怎麼可以對她心動呢?”陸初寒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又換作波瀾不驚,很快就把心放回原位。
苦等了一千年,他時時刻刻沒有忘記,他是天界的玄武太子,江山鴻寅,在那天宮之上還有癡心等他歸去的若璠仙子,而他此刻背著的晉疏影,隻是助他返回天界的一顆棋子。
他被天劫阻撓,無法返回天宮,而晉疏影,是唯一可以打破天劫,幫助他回到天界的人。
他不會喜歡她,因為他,注定隻能負她深情。
走了很遠,晉疏影舟車勞頓了幾天,很快便要昏昏欲睡。
陸初寒隱隱約約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那聲音很輕,有些疲憊,又好像略有無奈:“初寒哥哥,我好想你……”
這毛毛躁躁的一句話,立刻讓陸初寒費心沉澱的冷漠潰不成軍,他的心裏好像海風過浪,一個個浪花襲上心間。
刹那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很想立刻給她一個擁抱。
“你是誰?你對瘋丫頭做了什麼?”砰然心動時,眼前突然站著滿臉驚訝的苑靈修,隻見他一臉囂張的瞪著陸初寒,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晉疏影被驚醒,拉著臉在心中埋怨苑靈修攪擾了她和初寒哥哥的甜蜜時光。
陸初寒鎮定自若的看著苑靈修的眼睛,道:“我是……”
“他是我的夫君!”耳邊響起晉疏影懶洋洋的聲音。
陸初寒和苑靈修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片刻過後,苑靈修拍了拍陸初寒的肩膀,眼裏流露出崇拜而又同情的目光:“兄弟,瘋丫頭這樣的女子你也敢娶,小弟佩服,佩服!”
看著深信不疑的苑靈修,陸初寒雖是有口難言,卻又不得不為自己申辯幾句:“我真的不是她的夫君……”
說罷又把無情的將晉疏影放下,冷冷道:“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還有,我奉勸你一句,修仙煉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你若是想鬧著玩玩,那我勸你還是盡快下山!”
看著陸初寒慌忙離去的背影,晉疏影眼裏閃過一道溫柔的光芒,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會怕!
“喂!”又是苑靈修的壞笑聲,“你是不是被你夫君拋棄了?”
晉疏影恨恨的看了苑靈修一眼,歎息不已,普天之下能和她一樣烏鴉嘴的人恐怕也隻有苑靈修了,眼前這個臭小子除了烏鴉嘴以外更是十分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