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晉疏影的回答,徐盈盈幾乎噎得背過氣,她細眉一皺,登時火冒三丈:“死猴子,你胡說八道!”
晉疏影見徐盈盈發火,一時玩心大盛,駁道:“我哪裏胡說八道了?馳雲殿弟子幾乎都知道他就是我夫君!”
徐盈盈負氣直跺腳,適才平整如同月季花的一張俏臉立即化為一朵滿是褶皺的雞冠花:“你和他什麼時候成的親?”
晉疏影挑了挑眉,靈動的雙眼如詩如畫,很是俏皮:“關你什麼事?反正我和初寒哥哥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啊!”徐盈盈一邊踢走擋在腳下的小石子,一邊暴怒的尖叫,“你居然叫他初寒哥哥!”
晉疏影無故又被徐盈盈嫌棄,心中憤懣難平,再一想又忽然呼吸停滯,難道這徐盈盈喜歡陸初寒?
“喂,你是不是喜歡我夫君?”晉疏影瞪起圓眼,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徐盈盈大大的銅鈴眼毫不示弱的瞪回晉疏影,她素來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住任何事情,如今麵對晉疏影的責問,她也坦坦蕩蕩的承認。
“是啊,我就是喜歡陸初寒!”
兩人劍拔弩張對視相向,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燃燒著彼此,二人皆是不動聲色,竹林之中卻暗藏刀光劍影。
“他是我夫君,我不準你喜歡他!”晉疏影率先打破僵局,對徐盈盈示威一般警告。
徐盈盈嘟起粉唇,回擊道:“你長的像隻猴子,陸初寒怎麼會娶你為妻?”
晉疏影揚了揚下巴,一臉傲然,頭頭是道的對徐盈盈解釋:“近水樓台先得月,反正初寒哥哥已經娶我為妻了,你不高興也沒辦法!”
爭吵越發激烈,這二人險些在翠竹嶺中打了起來。
話說回來,好在徐盈盈頭腦簡單,隻狠狠瞪了晉疏影幾眼後便大叫:“哼!我再也不教你劍法了!”
說罷重重的踏著步子,竟忘了禦劍,猶如鬧脾氣的小孩兒一般搖搖晃晃的走了。
粉色的紗裙在風中搖曳,如同一簇旺盛的火焰,浩浩蕩蕩的朝著晉疏影的方向攻城略地席卷而來。
晉疏影和徐盈盈一樣氣惱,她倒是不擔心徐盈盈真的不再教她劍術,隻是現下仙法比試之事尚未完成,她又憑空多出了一個情敵,不由得頭疼不已。
獨自鬱悶了一會兒,晉疏影才揮了揮袖,禦著破塵劍回到了馳雲殿。
站在劍上還未落在馳雲殿門口,便看見殿門前不似往日一般門可羅雀,淒涼不已。
這日馳雲殿門前破天荒的擁滿了人,仔細一看,原來是師尊道癲回來了。
那道癲被邱楊等弟子簇擁著,感知晉疏影正在靠近,他微微昂首望著晉疏影從屋簷上方熟練的降落在他身邊。
多日不見,他輕狂的臉上卻是比往日增添了不少味道。
他一反往日的醉態,下巴上雖仍然長滿錯亂的胡茬,但此時看來,卻覺得他臉上多了幾分滄桑,又像個風雅的文人墨客。
他深邃多情的眼睛裏多了一份穩重,俊逸成熟的臉上隱約露出幾絲落寞憂鬱。
低頜昂首之間,皆帶著另一番獨到的韻味。
“丫頭,不錯啊,幾日不見你竟已學會禦劍飛行了!”道癲微笑讚許,臉上滿是欣慰。
“師尊,你可算是回來了!”晉疏影興奮的走了過去,隨眾人一同走進馳雲殿中。
邱楊進殿後便開口抱怨:“師尊實在偏心,得知晉師妹和靈修師弟不日要參加比試,便匆匆趕了回來,從前我們這些老弟子要參加比試時你可是人影都找不著!”
道癲揚起嘴角,重重敲了敲邱楊的腦袋。
“你小子竟敢說我偏心,你們比試時我雖然人不在,可是法術卻沒有少傳授給你們一點,都怪你們幾個臭小子太過懶惰,害的馳雲殿這些年來總是在仙法比試中名落孫山!”
“師尊教訓的是,師尊教訓的是,徒兒日後必將一改往日惡習,努力練功為師們爭光!”邱楊一臉正色,有模有樣的抱拳承諾。
這樣的承諾道癲早已聽得耳朵起繭,連忙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去去去!”
邱楊幾人便嬉皮笑臉的退下,又不知到哪兒去偷閑了。
晉疏影滿臉笑意,好奇的打量著道癲風塵仆仆的模樣:“師尊,你下山遇到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了?”
道癲一怔,心中升起幾絲苦澀。
醒過神來,才對著晉疏影微微而笑,多情的俊臉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卻又似被霜雪蒙上了一般。
“時局動蕩,哪裏有什麼好玩兒的事情!”道癲的語氣倒是如往常一般輕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