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漪壓著性子不和徐盈盈撕破臉已是極限,哪裏肯將雙頭鳥的內丹就這樣拱手讓給晉疏影。
加上此番晉疏影的笑容實在挑釁,這更加將楚漣漪惹怒,楚漣漪是說什麼也不肯讓晉疏影輕而易舉撿到一顆內丹的。
更何況晉疏影原本就是魔域的心頭大患,若是讓她服下內丹,她身上的旁門左道和煞氣豈不是更加不可攻破了!
晉疏影嬉皮笑臉的瞟了楚漣漪幾眼,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她本來就不打算和楚漣漪糾纏太久,見楚漣漪那張妖冶的臉擰作一團,氣惱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晉疏影佯裝一臉無辜,扭頭便要走。
換作平時,楚漣漪不論碰見任何事情都是有條不紊,從未亂了分寸,魔域正是看重她心思縝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才派她悄悄潛入無仙山監視山中動靜。
然而今日內丹被奪一事,實在是晉疏影不按常理行事,看她今日的行事作風,擺明了是要趁人之危。
一向奸詐狡猾的楚漣漪遇見似乎比她更陰險刁滑的晉疏影,要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
“站住!你偷了我的內丹就想走嗎?”楚漣漪翻身一躍便擋在晉疏影麵前,一雙淩目憤怒的直視著晉疏影。
“楚師姐什麼時候變成妖獸了?這內丹是雙頭鳥的,不是你的。還有,我沒偷內丹,是它自己飛到我手裏來的!”
晉疏影沉著冷靜,語氣慢條斯理。
楚漣漪目光淩厲,此時才察覺那晉疏影還有幾分深不可測,原來晉疏影也不是軟柿子,兩年前楚漣漪害她進散魂穀受罰,直至如今她還記的清清楚楚。
這也怪不得晉疏影,她雖然不是什麼錙銖必較之人,但偏偏從小到大就是有些記仇。
況且她這次與楚漣漪爭奪內丹也不全是為了捉弄楚漣漪,隻是念及楚漣漪法術已經不弱,這內丹還不如送給賀白。
“師妹伶牙俐齒,我不與你爭辯!”楚漣漪冷冷笑道,“隻是我和徐師姐為降伏這妖獸也費了不少功夫,你這樣貿然奪走內丹,怕是不合情理。”
晉疏影咧嘴一笑,對著徐盈盈道:“盈盈師傅,你已經打敗了妖獸,也算經過一次曆練,這內丹要與不要也沒什麼區別嘛!”
徐盈盈壓根沒看懂晉疏影與楚漣漪二人在爭搶些什麼,她前來天波峰陪楚漣漪一同除妖獸也不過是閑著無聊,便答應楚漣漪上山除怪也好練練手。
眼下徐盈盈對晉疏影之舉倒是沒有太多顧慮,回顧兩年前仙法比試中晉疏影與楚漣漪殺得天昏地暗,險些要了楚漣漪的性命。
徐盈盈雖然粗枝大葉,但也明白當日分明是楚漣漪苦苦相逼,而晉疏影向來受不得壓迫,加之月影劍煞氣纏身,才會一時發了狂。
而楚漣漪借題發揮,非要各位掌教治罪於晉疏影,害得晉疏影差點死在散魂穀,也難怪晉疏影今日死也不肯把內丹交給楚漣漪。
徐盈盈表麵上魯莽刁蠻,實則內心清明得很,她不過是從小受盡家人嗬護,又不願費神去琢磨人情世故罷了。
然而此時此刻,讓徐盈盈看不懂的人卻是楚漣漪,此人平時溫柔謙卑,對徐盈盈也有幾分攀附之心,對弱水閣的師姐們更是關懷備至。
可是楚漣漪一遇上晉疏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難道僅僅因為仙法比試時兩人起的衝突?
思慮良久,徐盈盈想的頭都大了,於是不耐煩的對著晉疏影連連擺手:“你喜歡這內丹就趕緊拿走,別在這兒煩人,我聽得頭疼!”
晉疏影悶笑著要走,楚漣漪卻是將晉疏影擋得死死的:“徐師姐不在乎這內丹,可我偏要它!我勸你最好乖乖把內丹給我,不然……”
“不然什麼?我晉疏影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威脅,楚師姐,無仙山門規嚴明,請你自重!”晉疏影頓時臉一沉,麵若冰霜般冷言相對。
楚漣漪心中暗暗納悶,不知這晉疏影今日吃錯了什麼藥,不過一顆內丹罷了,她平日也不愛練功,今天為何死咬著一顆內丹不放?
“我最後問你一遍,這內丹你給不給我?”楚漣漪目光發狠,厲聲低吼。
晉疏影蹙顰,臉上怒氣頗深,一字一句冷冷道:“你就是來搶,我也不會給你!”
徐盈盈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實在不對勁,正要上去說和,卻見那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起來。
才剛打完妖獸啊,這兩個人的精力已經旺盛到這種地步了嗎?徐盈盈咂舌歎息,目光焦慮的隨著那二人四處奔走。
隻見晉疏影再出破塵劍,樹林之中頓時青光大盛,一道竹葉般細長而又輕盈的玄青色劍花劃過樹梢,矮鬆枝頭的葉瞬間淩亂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