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深緣淺(1 / 2)

刺耳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哪怕晉疏影閉著眼睛,也能將這殘酷血腥的一幕盡收眼底,原來那日靜和城百姓是這樣死在夏柳煙手中的!

那麼爹爹呢?晉疏影心中一緊。

她瘋狂的在腦海中搜尋關於晉老爺的蹤跡,轉瞬之間眼前的畫麵便跳轉到亂成一團的晉府,她孤身一人穿越在府中,仿佛被隔絕在這世界之外。

一群魔教歹人不由分說的衝入晉府,手裏均是握著法器,他們下手極其狠毒,晉府的家丁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在他們手中。

而晉老爺是死在夏柳煙手中,在晉老爺死前,她還毫不留情的奚落了一番:

“你今日有這樣的下場,都怪你那不爭氣的女兒,她原本是可以救你的,可惜為了逃命,她居然不顧整個靜和城百姓的死活!”

“難怪爹爹在臨死前一直讓我救他……”晉疏影把臉埋在陸初寒的胸膛,淚水在陸初寒的心口打濕了一片。

陸初寒胸口一涼,隨即便能感知晉疏影看見了什麼。他冷漠的望著眼前的一片幻境,心卻不禁揪成一片。

但凡命帶怨煞之人,必定是薄親寡緣,這就意味著晉疏影在凡間遇見的都是些薄情寡義之人,沒有人會真心待她。

就連骨血相連的晉老爺也不曾善待過她,她又何苦要為了這樣一個人的死而倍受煎熬呢?

“這不是真的,疏影,這裏隻有我是真的。”陸初寒緊緊擁住晉疏影,他可以感覺到晉疏影身上的飄零玉散發熱氣,這貪婪之氣居然在試圖偷取他身上的仙氣。

晉疏影發了瘋一般抓住陸初寒的手臂,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未途的騙術,可是此時的景象卻在幾個月以前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說到底這根本不是假的,這就是她自己作下的孽!

突然,楚漣漪和賀白的聲音在她耳邊交替響起,她們的語氣充滿嘲諷,無情而又惡毒。

“疏影,都是你害得我無處安生,我真的很恨你!”這個幽怨低平的聲音來自賀白。

接著是楚漣漪落井下石的聲音:“晉疏影,我提醒過你讓你別想逃,都是你不聽我的話才會被朋友背叛,才會害死了你的家人!”

晉疏影從陸初寒的懷裏掙脫,抱著頭憤怒咆哮:“不!都是你們害我,是你們逼我的!我真心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你們卻在背地裏設計陷害我!該死的是你們!”

說罷便揮起月影劍,朝陸初寒的方向狠狠刺了過去,她的臉色慘白如同鬼魅,眼裏狠厲如冰,如同一頭突然爆發的獅子。

陸初寒單手出掌籠住猛然襲來的月影劍,晉疏影摧持的力量被陸初寒所禁錮,正是進退維穀之際。

她已經認不出陸初寒了,身邊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所有人都要害你,隻有把他們殺光你才能活下來。”

陸初寒乃仙君之軀,未途的幻境也不能控製他的法術,他堅定的望著晉疏影的眼睛:“是我啊,疏影。”

晉疏影目光迷離的望著陸初寒凝重的臉,意誌似乎清醒了一些,陸初寒才鬆懈了幾分,卻見晉疏影遽然執劍向前刺近了一步。

豈料陸初寒體內的罡氣瞬間將晉疏影和月影劍震開,晉疏影立刻被彈開幾丈,痛苦的噴出一口血。

陸初寒即刻衝上前去將晉疏影攬入懷中,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碎發,隨即默默將身上的仙氣灌入她的體內。

晉疏影在陸初寒懷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她還在陸初寒的懷中,隻是周圍的景象化作懸崖峭壁,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峽穀,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怪石。

“師兄,我們出去了嗎?”晉疏影虛弱的望著陸初寒。

陸初寒搖了搖頭:“還沒有,這是第二重幻境了。”

陸初寒將晉疏影抱得更緊,想來未途已經知道晉疏影對生死執念很深,接下來他一定會再造假象,讓晉疏影信以為真。

縱然他是仙君,也不知該如何破解未途的幻棋局,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要相信眼前的一切,隻有看透,方能解脫。

晉疏影抬眸望著碧空如洗的青天,仍然心有餘悸。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我生辰的那個晚上。”陸初寒忽然低聲呢喃,“那天晚上下著雪,你穿一條白色裙子,眼神定在我手裏的糖葫蘆上,看上去真傻。”

晉疏影微笑點頭:“原來那個時候你是覺得我傻,才把糖葫蘆給我的。”

陸初寒頓了頓,才幽幽道:“我是怕你餓了,才把糖葫蘆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