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花容月貌(1 / 2)

晉疏影和陸初寒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聽魔蛙粗糙的笑聲在四四方方的密室裏回響,刺耳低沉的笑聲猶如細小的砂石,讓晉疏影頭暈目眩,一陣耳鳴。

陸初寒雖然有著天神真身,但魔海之中陰氣太重,魔蛙功力不淺,而無論是他還是夙心劍皆暑熾熱之性,所以此刻他比晉疏影還要痛苦幾分,隻是麵上還算鎮定罷了。

晉疏影將捂住口鼻的兩手鬆開,又塞住耳朵,毫無方向的向四麵大吼道:“你想把徐盈盈怎麼樣?”

魔蛙狂笑的聲音又加重了幾分:“今日我抓來的這些女子都生了一張俏臉,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我可以把她們的臉剝下來,貼在我的臉上,哈哈哈哈!”

晉疏影聽著這話不由一陣惡心,渾身汗毛直豎,要是魔蛙果真如此喪盡天良,宋如顏和賀白一行人豈不是死定了嗎?

“巨魔蛙,你用別人的美貌來遮蓋自己的醜陋有什麼意思?麵具之下的你還是從前那副模樣,不是你的終究不屬於你,你又何必貪戀一副虛有的容顏!”陸初寒有些眩暈,聲音也頗為虛浮。

魔蛙收起笑聲,低沉的聲音裏又帶著幾分哀怨:“世人隻看表麵,有誰會在乎我的花容月貌之下,藏了一張怎樣的臉?”

陸初寒呼吸一窒,無法抑製的咳了兩聲,魔蛙冷哼一聲:“我苦苦修煉萬年才化成人形,本想求一段簡簡單單的姻緣,沒想到世人虛榮刻薄,居然嫌棄我奇醜無比!”

“抓了你們倆,往後我就能夠美若天仙,哈哈哈哈!魔海之中的陰煞之氣足以叫凡人屍骨無存,我這寒室裏的魔煙萬年摧心,更是能讓你們倆功力盡失!”

“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倆法術全無,再把你們送到魔域去,哈哈。”

晉疏影看不清陸初寒的表情,隻是隱約之中察覺陸初寒似乎有些虛弱,她在綠色魔煙中憑著直覺,輕輕把手放在陸初寒的手上,指尖傳來一陣徹骨的涼意,陸初寒的身體寒冷如冰。

記憶之中,陸初寒的身體一直如同春日裏的陽光,不會過分狂熱,又帶著柔軟的溫暖,不論他是陸初寒還是白玉仙人時,他的溫度都能夠融化千年冰雪,萬年極寒。

而今日說不清是何原因,他的身體卻比冰還涼,晉疏影隻知道,他的情況一定不容樂觀。

“師兄,你怎麼了?”晉疏影輕輕握住陸初寒的手,往日裏她那一雙微涼的手在此刻卻顯得溫潤纖柔。

陸初寒周身湧動著浩然仙氣,可就算他已經耗去了不少真氣,魔蛙噴出的萬年摧心煙還是鑽入他的骨髓,他明白,一個人如果足夠堅定,妖邪之氣完全沒有理由侵入體內。

但恰如他怕晉疏影,對逃婚之事久久無法釋懷一般,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的怨氣,他終於明白,自己並不是堅如磐石。

因為他身為天神,本該讓凡間風調雨順,幸福安康,但眼下人間紛亂不休,爭端不斷,世間的每一絲怨氣都似乎與他有關。

因為他的無能,天劫遲遲未能除去,妖魔久久危害蒼生,凡間才會生靈塗炭,怨煞之氣才會遍布人間!

“我沒事。”陸初寒腦海之中紊亂糾結,晉疏影隻覺手中一滑,陸初寒的手從她的掌心滑落。

陸初寒費力的將飄零玉運作起來,可是此時此刻他心神俱亂,不止無法駕馭飄零玉,更是被飄零玉的貪婪之氣所傷。

陸初寒強忍著眼前的天昏地暗,摧持著身上微弱的仙法,用飄零玉的貪婪之光照亮寒室。

烏煙瘴氣之中才閃過一絲亮光,陸初寒便噴出一口烏血,飄零玉也漸次暗淡下來,晉疏影心裏一驚,立刻衝到陸初寒身邊:“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

陸初寒氣息微弱,魔蛙卻在一旁不冷不熱:“我看你這麼怕萬年摧心煙,一定是做了太多虧心事!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對我評頭論足?憑什麼說我愛慕虛榮!”

飄零玉還閃著一絲微光,在陸初寒手中照亮晉疏影的臉龐,她的垂睫如同兩把小小的扇子,倒映在顴骨上方,眼睛裏閃爍著盈然的淚光,正關切的注視著陸初寒蒼白的臉。

即便經曆了愛恨糾纏,被別人踐踏傷害,可是她的眼睛裏還是帶著一絲澄澈,像揮之不去的浩瀚星辰,像汩汩流淌的山間清泉。

陸初寒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也不會讓你有事。”

說罷他又噴出一攤血,身體的疼痛好似萬箭穿心,額頭汗珠如豆,雙目有些泛紅,他卻努力的定住身體,咬緊牙關盤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