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綰君抬眸望著道癲那張正氣凜然的臉,一顆萌動的心更是無法抑製,恨不得立刻撲倒在道癲懷中,緊緊依偎著他。
而一旁的豐百裏卻對道癲露出一抹哂笑:“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可不隻是簡單的凡人!”
眼中流轉清冽秋水的程綰君這才醒過神來,皺眉看了看豐百裏,怒道:“喂,死老頭,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是簡單凡人難道會是你娘嗎?哼!”
道癲頗為驚詫的斂眸望著身旁的程綰君,倒不是奇怪豐百裏在說什麼,而是驚奇程綰君罵起人來居然如此厲害!
“小姑娘,你的身份都已經敗露了,還有什麼好抵賴的?黃泉盞亦有占卜之術,你的身份在剛才已經被黃泉盞參破!沒想到當年我居然被你和那個糟老頭騙得跟個傻子一樣!”
豐百裏並不十分氣惱當年的事情,反正如今天機鏡近在眼前,他根本不必照傅千宇所說冒險去抓洛輕霜,這次可得把握好機會,把天機鏡奪過來!
程綰君雙手叉腰,尖聲對豐百裏罵了一句:“你本來就是傻子!”
一旁的道癲和崇摩聽得一頭霧水,豐百裏也懶得跟程綰君廢話,趁道癲還不知道程綰君的身份,他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耳邊劃過一聲銳嘯聲,道癲率先出招擋住豐百裏的魔掌:“老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別為難一個小姑娘!”
豐百裏揚了揚嘴角,冷哼一聲:“這個小姑娘和那個死老頭把我騙得團團轉,今日我要取她的性命,你最好不要插手!”
道癲拿著笛子擋在豐百裏的手腕下:“你好歹也是一宗宗主,居然如此小家子氣,要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傳出去不怕遭人恥笑嗎?”
程綰君聽見道癲如此維護於她,心中不由升起幾絲暖意,豐百裏卻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將道癲碎屍萬段,好讓他趕緊把天機鏡帶回煉香門。
“我豐百裏從未怕過別人恥笑!”
豐百裏向後退了幾步,再次將黃泉盞籠在手中,對著道癲大力施法,一陣濃烈的墨綠色毒氣從黃泉盞杯口冒出,道癲立刻回過頭對程綰君喊道:“快捂住口鼻!”
那先前和豐百裏鬥得你死我活的崇摩正在一旁觀戰,他並不知道這個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道癲是什麼身份,隻是有人替他擺脫豐百裏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便好。
不過轉念一想,豐百裏如此狡猾,除非他死了,不然他一定還會想盡辦法打修羅珠的主意。
於是站在原地默默觀戰,打算找準時機給豐百裏致命一擊。
豐百裏將黃泉盞拋向道癲,那濃烈的毒氣和黃泉盞重重擊在道癲胸前,又彈回豐百裏手中。
道癲皺了皺眉,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想不到幾年沒有接觸,豐百裏這老賊居然功力大增,就連他的歸墟笛都有些招架不住黃泉盞的猛力攻擊。
那黃泉盞中湧出的毒氣更是足以腐蝕心髒,即便周身真氣湧動,毒氣還是緩緩入侵體內。
程綰君大驚失色,瞬間衝到道癲身前:“酒鬼大叔,你沒事吧?”
道癲擺了擺手,對程綰君輕聲道:“塞住耳朵!”
程綰君點點頭,照著道癲所說的去做,不遠處的崇摩細細打量著道癲手中的歸墟笛,倏然明白了什麼,於是禦著真氣護體,不去聽那笛聲。
豐百裏目光狠厲的瞪著道癲,隻見道癲迅速吹響歸墟笛,跌宕起伏的笛聲穿入山洞中,傳出陣陣回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聲音宛如潮起潮落。
無形的音浪回擊著從黃泉盞中湧出的毒氣,兩道力量在空中你進我退,樹林之中刹那間飛沙走石,滿目狼藉,狂風卷起落葉,那狂亂的葉如同潮汐翻湧!
“道癲,你都已經離開無仙山了,為什麼非要和我煉香門過不去呢?”豐百裏吃力的瞪著道癲,顯然也有些難以招架歸墟笛的攝魂之聲。
道癲回過頭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程綰君,驚覺程綰君居然鬆開了塞住耳朵的手,她入迷的望著道癲,頃刻之間對上道癲疑惑的眼神。
“我雖然人不在無仙山,可是也容不得你四處作亂,老家夥,我看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兒,不然我一定會取了你的性命!”道癲顧不得心中疑惑,回頭用內力傳音到豐百裏耳朵裏。
豐百裏臉色陰沉的用力托著黃泉盞,冷笑道:“就憑你?嗬嗬!”
兩人同時縱身一躍,兩件神器隨著這二人翻過幾片樹林,道癲和豐百裏佇立雲端,二人劍拔弩張,表麵上看並無話語相對,實則二人都在比拚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