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靈修的目光溫柔灑落在洛輕霜臉上,適才的暴躁瞬間潰散無形,緊繃的眉毛也漸漸舒展開來。
“洛姑娘說的有道理,傅千宇說要我們拿著神器去蓬萊找他,莫非他要向江山鴻寅下手?”顧遠風甚是疑惑。
苑靈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這是去奪夙心劍去了,夙心劍和月影劍本是同一把劍,多虧了咱們的祝老伯把這兩把劍一分為二!”
“江山鴻寅乃是世間天神,傅千宇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要奪夙心劍隻怕是妄想!”顧遠風目光如炬,語氣十分堅定。
卻是祝老伯苦著一張臉,哭笑不得道:“唉,別提啦,這傅千宇如今是超出三界的一個怨靈,就是江山鴻寅也拿他毫無辦法,眼下隻有趕到蓬萊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救出那個死丫頭了!”
洛輕霜沉吟良久,倏然滿麵愁容:“傅千宇說要影師妹帶著六大神器去找他,可是黃泉盞如今還在袁博弈手裏,但是袁博弈下落不明,我們根本連六大神器都湊不齊啊!”
“什麼?豐百裏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讓他的徒弟給跑了?”祝老伯大驚失色,“傅千宇隻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看來綰君那個死丫頭得吃些苦頭了!”
苑靈修愁眉不展:“三天內若是我們找出黃泉盞趕往蓬萊,傅千宇也會毀掉天機鏡,更不會讓我們有任何方法破除天劫,看來我們如今隻能率先找到天機鏡,決不能讓六件神器和兩把神劍落入傅千宇手中!”
一旁沉默許久的道癲終於回過神來,其實適才他心中疑惑的是程綰君既然是天機鏡,為何不早一點告訴他林妙音的下落,不過反正她是天機鏡,一定會知道林妙音的下落。
“聽你們說了半天,真是把我的頭都給說大了,總之歸墟笛現在在我手裏,我隻要不讓它被傅千宇搶走就行了,好啦,我去喝酒去了,你們出發去救那丫頭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
道癲不耐煩的負手而去,心中惦念的除了久別重逢的林妙音以外,也迫切的希望救出傅千宇手中的程綰君。
祝老伯頻頻歎氣,說起冷血無情的傅千宇,就連早已成仙的他都十分焦頭爛額,這三界以外的生靈,不知以各種方式能夠戰勝。
於是對眾人道:“你們先找找黃泉盞的下落,我回去卜卦看看傅千宇有什麼弱點,實在不行,三日後我們就隻能看自己的造化,和他硬碰硬了!”
“對了,下一次日月相吞之時便是天劫再度來臨之日,我前些日子掐指算過,距離第二次天劫降臨之日,已經不遠了!”
說罷便失落的獨自走了,顧遠風還有諸多不明之事,於是追上祝老伯,細細詢問去了。
隻剩苑靈修與洛輕霜靜靜站在登天閣門前,兩顆心不安跳動。
洛輕霜斂眸沉思許久,才望著苑靈修,眼神似乎有些幽怨:“袁博弈此刻應該躲在魔域,尋找黃泉盞一事,我看還是你去比較合適。”
“師姐,你……”苑靈修頗為不解的皺著眉頭,眼神有些複雜。
洛輕霜苦笑著背過身子,其實她早已察覺,夏柳煙對苑靈修的一番癡情,她知道這女子對苑靈修有情,也知道苑靈修這些年來心結難解,但她又何嚐不是?
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與自己所愛之人頃刻間反目成仇,她的心裏無時無刻不如千刀萬剮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奇跡,可是她無法說服自己,也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苑靈修相依相伴。
一個人想要好好活著那麼艱難,可是死卻隻是短短一刻,同樣,瓦解一段感情實在容易,可是想要認真經營一份感情卻是如此辛苦。
饒是如此,誰還敢輕易言愛?
苑靈修驚詫的走到洛輕霜身前,卻見洛輕霜低著眼睛,兩頰攢著苦笑:“夏柳煙對你情深意重,為了你不惜殺了慕琴,若是你出麵,她說不定會將黃泉盞給你。”
苑靈修難以置信的皺著眉頭,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夏柳煙為何會忽然出現在無仙山,出手殺了慕琴。
“師姐,不是那樣的,我心裏永遠隻有你一個人,我不會喜歡她的!”苑靈修最在意的自然還是洛輕霜。
卻見洛輕霜目光決絕,眼中噙著淚水:“靈修,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師姐了,而且我也並不在意你喜不喜歡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黃泉盞,救出程綰君!”
苑靈修心中一緊,目光驟然暗淡:“師姐,我不信你真的不在意我喜歡的人是誰了!五年前你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