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紅粉聲聲歎 117 貴妃歸來(1 / 2)

李敬嬪脖子一僵,強擠出一個笑來,“臣妾來……來看望鄭皇貴妃……”

朱翊鈞約莫是高興糊塗了,聞得此言,竟然高喊了一聲:“賞!”說完,這才轉身看向周端嬪,多年來,朱翊鈞可謂是第一次這般欣賞周端嬪,“端嬪也回永寧宮去,朕會讓陳矩給你送來一應新的起居物件與賞賜。”

周端嬪連聲謝恩,“臣妾謝陛下恩典!”

待得朱翊鈞抱著懌心走了,芷雲才笑著道:“終於可以回永寧宮去了,奴婢去收拾東西。”

周端嬪闊氣道:“還收拾什麼?不要了,都不要了!”她神清氣爽地走出南宮,看著朱翊鈞抱著懌心走遠了,正要朝著永寧宮回,卻見李德嬪正笑意盈盈站在了對麵。

李德嬪朝著周端嬪福身,是真心實意的感謝,“這些日子,多謝你陪著懌心。”

“誰說我是來陪她的?”周端嬪一如既往的驕傲,嘴上如何也不肯服輸。

“不論怎樣,還是要謝謝你。”李德嬪思量著,最後決定還是說出口,“端嬪,關於懌心的事,若然有求於旁人,還請不要去求皇後。”

“為什麼?”周端嬪不解,“皇上今日會過來,不正是因為皇後娘娘將我的話帶給皇上了麼?”

李德嬪搖頭,“皇後應許過你之後,轉身便回了坤寧宮,若不是是因為我恰好聽見了你的話去告訴皇上,怕是懌心這會兒還得躺在南宮裏燒得滾燙。”她也不多言,隻說了這些,便也匆匆往翊坤宮去了。

周端嬪看著芷雲,苦笑一聲,“人心隔肚皮,你看,連從前溫和藹然的皇後也這樣。”

行至永寧宮的時候,周端嬪卻沒有走進去,隻站在門外朝著裏頭的太監道:“馬德,去叫人給我燒一鍋子的水,我馬上回來沐浴。”

芷雲不解,“娘娘,那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周端嬪朝著永寧宮北處的鍾粹宮看去,“好不容易出了南宮,當然是要去看看許拂雲。”

周端嬪踏進鍾粹宮正殿的時候,許德妃正坐在黃花梨書案後麵寫字,周端嬪掏出當日包在石子外頭的信紙,一下子按在書案上,生生將許德妃剛寫好的字磨花了。

“許拂雲,你幹的好事?”

許德妃的目光順著周端嬪的手緩緩上移,一直到與她四目相對,這才擱下了手裏的筆,從書案後頭轉出來,指著木榻道:“表姐坐。”她看含素,“去給周端嬪上茶。”

周端嬪抬手製止,“不必,我怕有毒。”

既然周端嬪不願意客套,許德妃這獨角戲自然也唱不下去,便幹脆道:“何必這麼大動肝火?表姐素來敢作敢當,難道拂雲這張紙上寫的,有哪一個字是妄言?”

“沒有妄言,都是事實。”周端嬪伸出手掌給許德妃看,“這隻手上的疤痕,也確實是石灰灼傷的。”

許德妃含笑,“既然如此,表姐又何必來質問拂雲此事呢?”

“你若真心想叫鄭皇貴妃知曉此事,為何偏偏等我和她同在南宮的時候才用這種方式遞消息進來?”周端嬪迫視著許德妃,“你如今算盤打得很精,巴不得我死在南宮才好是不是?”

“表姐說笑了,拂雲素來隻是表姐眼中的一顆塵土而已,拂雲又豈會有這樣罪孽滔天的心思?”許德妃看著周端嬪笑,“表姐如今在意這些既成事實的事情又有何意義?表姐倒不如想想,鄭皇貴妃得知了你在二公主之死上起到的作用,她可會放過你?”

周端嬪一拳敲在榻上的木案上,“直至此刻,你還不忘挑撥離間?”

“不管我是否挑撥離間,表姐最好都想一想這個問題,鄭皇貴妃在南宮之時不對你做什麼,是因為她在南宮無所依傍,得利用你依靠你,可如今呢?她從南宮出來了,你就不擔心她對你秋後算賬?”

周端嬪愣了愣,很快連連點頭,“許拂雲,從前當真是我錯了,你可真的一點兒都不是灰塵,你如今這心思縝密的,真是要我刮目相看了。”

“不論表姐之前如何對待拂雲,拂雲都記得你是表姐,永生不忘。”

周端嬪理了理袖子,麵上倒是波瀾不驚,“你的心意,我看得很清楚,不攪擾你了。”周端嬪大步流星地跨出鍾粹宮,趕緊就要回去沐浴更衣,將在南宮的晦氣都洗個幹淨。

芷雲緊緊跟在周端嬪身後,憂心道:“娘娘,奴婢覺得許德妃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如今鄭皇貴妃重回六宮,瞧皇上的模樣,鄭皇貴妃丁氏要複寵無疑了,若是她痊愈之後,一時錯了心思想要對付娘娘,以後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娘娘,咱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