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再次路過儒教學院,宋景心裏苦笑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跟這儒教學院有多大的緣分,來到長安城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幾乎每天都會路過這個儒教學院。
看著那個貼著封條緊閉的大門,宋景心裏想著,前幾天自己才在這裏殺了個人,難道自己今晚還要在這儒教學院的眼皮子底下殺更多的人?儒教學院那些老古董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取消自己的考試資格?
馬上就要和那些強大的敵人戰鬥,宋景卻在想那些有的沒的,終於是成功的開解了自己心裏的緊張。
放開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宋景心裏居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一股實質般的殺氣籠罩著他和李如詩,剛才握著李如詩纖纖玉手的右手,已經握在了青鋼劍的劍柄之上。麵前那些黑衣黑褲的人,手裏拿著白晃晃的斧頭,黑壓壓的占據了整條街,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兩個在風雨中從容漫步的年輕男女。
“我靠,斧頭幫?”宋景心裏震驚的說到。
“李先生,今日叫我來,竟然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如詩真是受寵若驚。”李如詩優雅的聲音,從麵紗裏穿透出來,帶動著麵紗在這雨夜冒出絲絲熱氣。
“你想殺我,也不多帶點人,就帶著這樣一個廢物少年?”李先生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不知什麼原因,臉色有些蒼白,將那股儒雅的氣息衝淡了不少,倒跟宋景前世在電影裏看到的那些太監公公有些相像。
聽見對方如此藐視自己,宋景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有些竊喜,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對手輕視自己,等自己的劍捅入對方的咽喉,對方那死魚一樣鼓脹的眼睛,特別讓他有成就感。
“怎麼,不相信你的手下?”李先生繼續笑著說道。
“殺你,我和他足夠了。”
“哦,雖然我們一會就會兵戎相見,生死相搏,但我還是想和你聊聊,我想最後努力一下,看能不能不要這樣打生打死?坐下來喝杯茶,豈不是更好?”
“你既然親自來了這裏,我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不殺了你。”李如詩淡淡的說到。
“你為什麼要殺我?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說不通。”
“你們這些人,以為掌握了我的秘密?捏住了我的軟肋?我就會幫你們做事?”李如詩譏誚的看著李先生,“不錯,這些年,我的確幫你們做了很多事,我也對你們的目標很感興趣,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
“哦,洗耳恭聽。”
“你忘了,我是帝國長安人,我是在青樓長大的人。你們這些神棍,永遠都不會明白帝國人,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說完這話,李如詩開始朝前衝了起來,李先生瞳孔一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手輕輕的揮了揮,那些黑衣黑褲像黑社會一樣的家夥,朝著李如詩如潮水般的湧了過去,竟比天上的瓢潑大雨更密集。
李如詩在腰間一握,一把軟劍在手,輕輕的抖了抖,就像靈蛇快速的吐了吐信子,衝在第一個的黑衣人,就被攪成了肉泥,連痛苦的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其他的黑衣人,雖然都是悍勇之輩,但依然忍不住停住了前衝的腳步,看著地上那一灘爛泥,被雨水衝刷的四處散落。
宋景並沒有拔出自己手裏的劍,他看得出來,那些傻逼一樣嗷嗷叫衝過來的黑衣人,跟自己一樣,隻是些普通人,就算是再熱血,再悍勇,再死士,也隻是傻逼而已。他想看看,李如詩這樣名聞天下的修行者,究竟是怎樣出手的。
他甚至有種奇特的蒙太奇的感覺,覺得剛才李如詩說帝國,說長安人那一段,有些言過其實,顯得過於牛逼了點,一個女子,一個美人,把這種話說的如此的波瀾壯闊,他竟覺得自己有些慚愧。
李如詩的劍很普通,就跟自己手裏那把鐵匠鋪買來的垃圾貨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可纏在盈盈一握腰間的軟劍,一旦握在李如詩手裏麵,就強硬的像根鐵棍,靈活的像個螺旋槳,將那衝在第一個的倒黴蛋,一棍拍死,攪成肉泥。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宋景終於明白了,李如詩不是在說大話,她是真的牛逼,如果是自己出手,也許一劍就能捅死對方,但要在這麼一瞬間,就將對方撥皮抽筋剁成肉泥,他自問還遠遠做不到。
那些熱血前衝,又冷血站住的黑衣人,恐懼的看著李如詩,這個絕美的年輕女子,下手居然這麼狠辣,他們曾經想象過李如詩出手,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將自己這些人身上捅出無數個洞,甚至將手腳砍斷,在空中亂飛。但從來沒有想象過,一把軟劍,前一刻還是腰帶,後一刻就將一個人剁成了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