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宋景覺得頭像要炸裂一樣,生生的疼,那些狗屎經脈在腦袋上一跳一跳,就像一根根針在狠狠的紮向自己。
一張嘲諷的臉漸漸清晰,宋景很是生氣,但卻沒有什麼精力去罵那個可惡的家夥。
“看你這病怏怏的樣子,我很懷疑我是不是認錯了人,你丫前幾日的囂張、得瑟、自戀都到哪裏去了?”
宋景橫了東方寅一眼。
“本公子最喜歡看你這一臉不爽,卻拿本公子無可奈何的模樣。”東方寅絲毫不給他麵子,“怎麼?今日去了圖書館?上了二樓?看了那些書?然後一頭撞牆,像一頭豬一樣被扔下來?”
“你知道這些事?”
“我是誰,我姓東方,圖書館那點破事,我能不知道?”
“所以今日你沒去圖書館?”
“倒不是這個,今日我去攬月樓去了,本公子不像你這種廢材,對修行也沒有那麼濃厚的興趣,相對於修行,本公子還是更喜歡美人一些。”
“去見李如詩了?我不怕打擊你,你沒戲。”
“這算什麼?對我剛才羞辱你的回應?”
“實話實說而已,李如詩想我了沒?”宋景突然說道。
“我去,你丫以為你是誰啊?人家李如詩想你?你丫是不是在圖書館被撞得精神分裂了?”
“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本天才不跟你計較。”
“你厲害,真的,你厲害。”
“你才知道?我可是注定要進漢山的人。”
“能不能別三句話不離漢山,漢山又不是你邊城那些豬肉鋪,你說進就能進?你丫先看懂那些狗屁書再說大話。”
“說到這個,我想問問你,為什麼我一看那些修行的書籍,就會頭暈目眩,似乎看到另一個世界一樣?”
“我不知道。”東方寅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會修行嗎?你不是禦水境了嗎?還不知道這些?”
“本公子自然開悟,雖說比不上天下三絕那等變態,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天才,你這修行渣渣的苦惱,本公子真的不懂。”
“看來你也是個白癡。”
“這種高深的東西,隻有漢山那些怪人才能回答你,可人家根本就不愛搭理你,你能怎樣?”東方寅說到,“看在你可憐兮兮的份上,本公子友情提示一下你,本公子從來沒看過那些書,是因為家裏那位不讓本公子看那些書。”
“為何?”
“實話告訴你,家裏那位嚴厲警告過我,在出雲境之前,不要白費力氣去看那些書。”
“也就是說要有出雲境的實力,才能看懂那些書?”
“基本上來說是這樣,當然也不排除像劍絕那樣的變態,隨時都可以看懂。修行者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是不同的,你這樣的廢材,妄圖窺視另外一個更高層次的世界,精神上當然會受不了,當然會頭暈目眩,精神奔潰。”
宋景沉默了很長時間,大概理解了東方寅的意思,也就是說,隻有開悟了,進入了那個世界,達到了出雲的層次,才能看懂那個世界。自然就能看懂那些書籍,那些書籍是大修行者所著,上麵應該有他們特殊的記載方式,所以在他成為出雲境之前,是根本沒有辦法看懂的。
出雲境?對於他來說太過遙遠,他是個無法修行的廢材,連開悟都無法做到的渣渣,到達出雲境,比讓他篡取大漢的皇位難度也許還要大一些。
不過東方寅也隻是猜測,他的境界實在太低,說的也不一定就正確,甚至完全錯誤,僅憑這兩句話,根本不可能打消宋景繼續前往圖書館二樓的強烈願望。
看書時是午時,醒來時卻已經是晚上,宋景起得床來,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把臉,使勁的揉了揉、拍了拍有些麻木生疼的腦袋,開始去往食堂吃飯。
他走路的腳步有些漂浮,想來是消耗太大,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跟他差不多的年輕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精神很差。
“這圖書館果然不簡單,那些修行書籍也果然不簡單,未來的日子,自己得受不少苦了,幸好自己不怕苦,甚至不怕死,比這艱苦絕望的時候,自己經曆了很多。幸好還有這美味的食堂,可以讓自己忘卻掉那些苦惱。”
第二日早上,得益於他小強一樣的生命力,得益於多年受傷的習慣,更得益於神光丸的神奇,他的精神恢複了大半。早早起來,去漢山腳下那塊巨大的石頭前,練習了一通腳步和劍法。
修行自己不會,自己會的可不能倒退。
學院上午安排的是技術課,一位一看就有些沉悶木訥的教習,拿著一把斧子就進來校舍,把學生們嚇了一大跳。儒教學院那些教習,要麼囂張無比,要麼蠻橫至極,要麼怪異驚人。
這位教習該不會是想用斧子砍人吧。
懷著忐忑心情的學生們,很快就知道,這位木訥的教習,其實是個木匠,今天的技術課,是教大家怎麼用手裏的工具打磨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製作一件實用的生活品,還有創造一件趁手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