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詩回到房間的時候,宋景已經離開了,想著那位跟自己關係複雜的少年,李如詩心裏有些恍惚,。
他先是迷迷瞪瞪而來,然後神神叨叨而去,不知道究竟經曆了什麼事情。
很明顯,她對宋景有著極大的好感,對少年的未來也有著極強烈的信心。
朱雀大街那個雨夜的大戰,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宋景的強大,一個普通的少年軍卒,在無數的漢軍精銳中閑庭信步,殺人如麻,能夠靠著自己變態的強悍肉身,抵擋住破神駑這樣的神器,能夠一劍捅死出雲上境的李先生。
這些都是奇跡,甚至是神跡。
世人皆以為,那晚上宋景隻是個打醬油的,但她很清楚,宋景才是那天晚上的主角。
至於他不能修行?那又如何?
何況李如詩始終堅信,像宋景這麼強悍的人,修行隻是遲早的事情,現在的一切,都是青天對他的考驗和曆練,厚積而勃發,一朝顯山露水,必將衝天而起。
李如詩還沒有入睡,一直在想念著那位少年,回憶著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所以當那咚的一聲響起的時候,她皺了皺眉。
按理說她這樣身份的人,是不可能去管這些小事的,但今晚不知怎麼的,她有些心神不寧,鬼使神差的,打開了自己的窗戶,看著遠處那一圈不斷蕩漾散開的波紋。
似乎有什麼東西又或者什麼人落水了,驚醒了攬月樓裏的知客,也驚醒了臨湖那些摟著美人入睡的男人,發出含糊不清的罵聲。
李如詩抓起一件披肩,走出了湖心小島,來到了湖邊。
很快的時間,驚醒的知客也來了。
“李小姐。”知客恭敬的向她問好,李如詩是攬月樓的頭牌,賣藝不賣身,加之天下共知,她和公主殿下是最要好的閨蜜,甚至有傳言說,她和當朝國師大人關係匪淺。
所以,雖然她是個青樓女子,身份卻無比的神秘而又尊貴。
知客當然不敢得罪她,“這麼晚了,還不睡?剛才是?”
“哦,本小姐想在這湖邊散散心,剛才是有些發呆,手裏買的好吃的落在湖裏了。”
知客笑了笑,不知道李如詩這樣高貴的人物,有什麼煩心事,還需要在這深夜散心,又買的什麼好吃的,落水居然會發出那麼大一聲響聲。
“要不我下水幫你撈出來?”
“算了,再好吃的東西,落水了就不能吃了,你休息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李如詩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心事,手隨意的揮了揮,一股細微的波動,將湖水裏那升騰的水霧盡數遮擋。
知客點了點頭,識趣的離開了。
“雖然你是強大的藝絕,雖然你是我攬月樓的頭牌,但你畢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也難逃傷春悲秋的情感啊。”知客自以為猜到了李如詩的心事,搖了搖頭,繼續到前樓打盹做夢去了。
李如詩纖手一握,天地元氣迅速波動,一個漩渦在湖邊旋轉,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浮出水麵。
看著那個熟悉的少年,渾身青筋爆裂,鮮血已經滲出經脈,宋景幾乎變成了一個恐怖的血人。
“你丫究竟幹什麼了?要不是你丫吃過神光丸,經脈又無比的寬大堅韌,你丫早就爆體而亡了。”
抱住那個赤裸的男人,李如詩朝著湖心的小島急速而去,竟掛起了一股強烈的風暴,將道路兩旁的湖水吹的嘩嘩作響。
將宋景放在自己睡的床上,李如詩伸出右手,握住宋景的手腕,一股炙烈的感覺讓李如詩的雙手迅速發燙發紅。
“哼”,李如詩發出輕哼一聲,強大的實力迅速展現,“宋景啊宋景,你丫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怪物,居然逼的一個出雲境的法師逆轉經脈,燃燒自己的元神之血來對付你。你丫居然沒死,居然堅持到現在,找到我這裏來。”
李如詩搖了搖頭,“你丫為什麼不去找你的芸兒?不去找你的兄弟?來我這裏幹什麼?我是你什麼人?”李如詩幽怨氣憤的想著。
手裏卻沒有絲毫的慢下來,出手如風,迅速的點在宋景身體的奇經八脈處。
那些滲出的鮮血終於是止住了。
“我隻能止住你的血液外流,可是那位出雲境法師的元神之血可不是鬧著玩的,等那些鮮血流到你丫心髒的時候,就是你丫告別人世的時候。”
李如詩自己跟自己說到,那個赤裸的男人,難看極了,就那樣像個死人一樣躺在自己的床上,沒有回答自己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