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芒透過樹梢穿過樹葉化成蒼青色鋪灑在刑堅前行的石板路上,離開田鋒的秘密洞穴,刑堅在山中兜兜轉轉的走了半個時辰了,幾乎一夜沒睡的他稍稍覺得有些疲憊了,好在當他跨過這個轉角,就看到了一座石碑,石碑上寫著“蕩天峰”三個大字。
話說這天芒群峰,共計一百零八個大大小小的山頭以及六條蜿蜒如巨龍的大型山脈,總計一百零九之數居然個個有名字,而且每一座山前都是立碑刻字為名,也不知如此龐大的工程是何人所為,湊近了看,蕩天峰三個大字的旁邊還以一列小字,正是“蕩天排雲淩霄景,月影樓台述平生”,鐵畫銀鉤的筆鋒竟是為這塊石碑平添了三分氣勢。
但刑堅哪裏是什麼觀摩前輩石碑的文人雅士,確定地點以後就急不可耐的開始尋找上山的路,從遠處看來這座山還是挺高的,但也不是刑堅登不上去那種,如今習武略有所成的他再高的山,隻要有路他爬也能爬到頂了。
於是刑堅就開始繞著山轉圈尋找上山之路,轉了一圈刑堅停了下來。
“不對。”
又轉了一圈。
“不對!”
繼續再轉一圈。
“開玩笑的吧。”
三圈之後刑堅才終於確定了,這山根本沒有上山的路!如果要登頂,隻能攀爬山壁爬到頂,刑堅仰起頭從鬱鬱蔥蔥的樹葉縫隙中幾乎都看不到這座山的山頂,一時間就在山腳踟躕不前,他不禁心裏就打起了小鼓:田叔這人雖說喜歡捉弄我,但這事應該不會騙人,那麼我到底是爬呢還是不爬?
在田鋒的預估中,憑刑堅如今的功力攀爬這座山,可以說是剛好足夠,再少一分就略顯不足,再多一分就顯得輕鬆了,心、意、形有哪一點做不到,就勢必不能登頂,而田鋒此時就縮在一旁看著呢,就算刑堅此次沒有成功他也能護持他下山,最最壞的情況刑堅沒有爬也是他能接受的,人類向往天空又往往畏懼高空,這是本能,也是武者道路上需要極盡全力克服的心理。
一月以來刑堅受田鋒悉心教導,無論泡澡亦或是練刀,都以錘煉刑堅自身根基為目的,更是著重於手眼合心,以達身心相合的目的。更得炙心木所製靖仇刀日夜隨身,體內真氣經過這一係列的溫養,一月之間已是滾滾如潮,頗有根基。值此時機,田鋒方才決定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傳授刀法,其真正目的尚且不是授其秘傳刀術,而是借此激發刑堅的潛力,以這種極為危險的方式來刺激刑堅,助其更進一步融合根基,為以後的通天之途打下牢固的基石。
雖然田鋒未曾跟刑堅說過這麼多道理,刑堅也並不可能憑空明白田鋒這許多的深意,但自從那夜邢家村破之後,他隻能依賴也真的願意依賴著田鋒,因為他始終相信這個大叔不會害他,他對他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以往的訓練無論泡澡還是揮刀一萬次之類的,他都選擇相信田鋒,咬緊後槽牙這麼地堅持過來,事實證明這對他真的有著確實的好處,刑堅握了握拳頭將負在背後的木刀再緊了緊。
刑堅也沒學過什麼身法輕功,袖管一卷,氣運雙腳,覷見上方一個突出的石塊,雙腿用力一蹬,頓時泥土四濺青草漫天飛舞,待得這塵沙散去,刑堅已是穩穩當當的單手抓在突石之上,田鋒於一旁的隱秘處側身躲藏,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刑堅一舉一動,眼見得他舉手投足間顯露出紮實的根底,顯然這一段時間的訓練並沒有白費,心下也是頗感欣慰,待得刑堅往上爬去,他也在側麵跟著往上,始終保持與刑堅處於同一平麵上,同時也保持在刑堅的視線範圍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