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可以想象得到,以對方那強大的觀察推理能力,裝神棍會騙到多少人。
如若在他年輕的時候,怕不是早就一頓申斥或者直接抓人了。
隻不過現在人年紀大了,想得也更多了。
他知道,若此時出手,不但沒有法律依據,更隻能得到一個兩麵不討好的結果。
到時候那女子不但不會領情,說不定還要幫助騙子懟他,而那女子一看就很有來頭的樣子,若對方施加壓力,他在沒有法律依據的情況下,恐怕連多拘留對方一會兒都做不到。
那時除了收獲雙方的怨恨之外毫無益處,這又何苦來哉呢?
直到後來在看到對方勸那女子做筆錄的時候,心中不禁又微微升起了一絲好感——這人似乎並不是壞得無藥可救。
現在看來,似乎還得給對方加一個有愛心的標簽。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當騙子呢?
李隊長心裏十分不解,不過他還是安慰對方道:“沒事,就算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按照侵權責任法罰款並賠償醫藥費罷了,等死者家屬來了就可以讓他們把狗領走了。”
聞言王軒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李隊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嗯,嗯”的應了幾聲後掛斷電話,轉頭看向王軒的眼裏滿是歉意:
“抱歉,我話說太早了,剛才我的同事告訴我,死者的屍體發現了,身份也查明了,死者因為脾氣太壞的緣故,妻子離異,無兒無女,父母早已斷絕來往,現在是獨自居住。”
“他一死,這狗就沒有了責任人,在這種情況下,這條狗的所屬權就很模糊,特別是接手之人首先得麵對超過那條狗身價的賠償問題,恐怕沒有人願意接手,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這狗恐怕隻能暫時留在警察局裏,等我們聯絡了死者家屬再說。”
王軒心下不妙急問道:“那如果死者家屬都不願意背鍋呢?”
李隊頗為躊躇的想了一會兒,無奈道:“不知道,這情況有點複雜,我也沒遇到過,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好。”
王軒越發的擔心了,他忽然想起看過的某些新聞,說警方破獲特大盜狗案,但因為那些狗一時半會兒無法還給其主人,在警局無人照顧,又髒又臭又瘦,很是可憐。
這哈士奇不會同樣如此吧?
看見王軒如此擔憂,柳瑩瑩插嘴道:“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如果王……先生想的話,你可以現在就把狗領走,我可以幫你處理後續事情,保證不會有人因為此事煩擾你。”
說實話,柳瑩瑩從沒有現在這麼苦惱過對別人的稱呼問題。
叫王大師吧,對方不讓。
叫王哥吧,對方年紀明明比自己小,她叫不出口。
直接叫名字吧……感覺關係沒那麼熟,而且不夠尊敬。
先前好不容易逼出一個王同學吧,想想還是尷尬。
現在叫王先生吧,總感覺以對方的年紀,不太適合。
想個稱呼簡直比取名還難!
“柳小姐叫我名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