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4月的愚人節、清明節(1 / 3)

擔心自己能力不夠怎麼辦?怎麼辦?

繼續分享15年後於善的工作和家庭。

“於善,幫我一個忙唄。”

正在埋頭看手機新聞的於善抬頭一看是同事春茜,心裏有點小樂,但表麵故作鎮定微笑的看著她,點點頭。

“我家裏有點事要回去一趟,但是過會有一個會議通知需要通知別人來參會,你幫我通知一下,行嗎?”

“木的問題,什麼會議?通知哪些人?”

“是重點工作會,時間還沒有定下來,等李局定下來了,你就通知這些人讓他們參會。”春茜拿出一個本子,七八個人的職銜和手機號。

“就是說,我等你的通知,然後再打電話給這些人,對吧,那我把這些電話號碼抄下來。”

“謝謝,太感謝了。”

“大恩不言謝。”抄好手機號的於善看著春茜笑著說以前別的女孩和他說的。

“好的,好的,那我讓你們這邊的小於過去,就他在這邊。”後勤部長張烰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辦公室來。

“小於啊,你們李局家裏裝玻璃窗,你過去給師傅開個門看著。”張部長拿出兩把鑰匙遞了過來。

“哦,好的。”於善回答的幹脆,因為他很想去李局的新家看看。

“你趕緊打個的過去,師傅說九點四十就到門口,裝好後你去十二樓看看,如果有人在的話就一起裝了。”

“對了,張部你把師傅的手機號告訴我。”於善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的,別人說話的時候於善會一直點頭或者會一直說“嗯,好。”以作回應。

三年前,於善對此嗤之以鼻,依稀記得那年讀研究生的時候,課題組來了一位在職博士。每次開會的時候,導師一邊講,這位在職博士就不停點頭,於善坐在那是越看越別扭,越看越反感,頭點的都讓人迷亂了。可現在的於善做著同樣的行為,不停的點頭或者不停的說“嗯,好。”這算是一種長大嗎?還是像微博裏說的:“當我們走上社會的時候,會漸漸變成曾經討厭的樣子。”

不一會兒,打的的於善到了李局家的樓下等裝窗師傅。

“師傅,你還有多久到啊?”玩了一局王者榮耀的於善看看表已經九點五十,遂撥通師傅的電話。

“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到。”

結果等到了十點二十還沒有等到,反而等來了**局的黃芩。

“於善,你怎麼在這?”

“李局家裝玻璃窗,不會你是來給你們局長家裝的吧。”

“是的啊。”

“我滴個神來,聽張部長說一家要裝個把小時呢,這讓我們倆幹等著?”

“神經病,師傅呢?”

“還沒來。”

“打電話催啊。”

“我來催催,沒人接。”

“哎呀,急死了,過會是先裝12樓吧。”

“張部長說先裝14樓的啊,然後再裝12樓。”

“你過會讓我先裝唄,我還有急事。”

於善笑笑。

“女士優先嘛,你就讓我先裝啊。”

“過會等師傅來再說吧。”想到裝一個窗戶要個把小時,於善不怎麼想讓她先,就扯開話題聊工作的事情,關於項目簽約的事情。

很明顯,黃芩比於善急,連忙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師傅,接通後才得知師傅在負一層裝材料,所以等了這麼久也打不通電話。

“過會你先裝吧,也差不多要到十一點了,如果裝一個房間要個把小時,我就先回去。”於善想想還是算了,雖然按道理說應該14樓先裝,但吃虧是福。

“好的,謝謝,那邊還有一堆事要去做。”

等了一會兒,看著師傅電梯上來了,我們也準備坐旁邊一部電梯上去。

“對了,你打個電話給師傅先裝12樓,不然跑到14樓不是麻煩嗎?”

可是電話打不通,那我們趕快上去,爭取他搬東西出來先說。

可是沒來得及,等我們到14樓的時候,師傅已經把東西搬出來了。

“師傅,你看方不方便先把12樓裝了?”於善開頭就問。

“你怎麼搞到現在,不是說好九點四十嗎?”黃芩則有點不耐煩,硬硬與約定的時間差了一個多小時。

“行吧,但12樓的窗戶還在底下,得拿上來。”

“那先把12樓裝了要多久?”

“個把小時。”師傅一邊把窗戶材料往14樓李局房間送一邊說道。

“你講準確一點,個把小時是多久?”

“要是先裝12樓的話,大概要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我剛剛等電梯就等了20分鍾。”

“那就是最起碼要十二點半以後,怎麼要這麼久啊?我那邊還有急事,算了吧,師傅你現在先把東西搬到12樓,下午兩點半後再過來裝。”黃芩看看手表。

“中午我把14樓裝好,直接去裝你們12樓嘛。”

“我過會有事情,再講中午我們局長也要回來睡覺,不行的。”

“我把這移門關上,在陽台裝窗戶不影響。”

“那怎麼可能影響不到呢?下午裝吧,你先把東西搬進去,剛好我們兩家都照顧到了。”

於善在一旁不停的點頭同意,師傅也隻好同意。

“黃芩,要不你把你們局長房間鑰匙給我,你先回去忙,回頭去辦公樓把鑰匙給你。”

“好,好,謝謝你了。”

就這樣,於善坐在李局房間躺椅上玩王者榮耀,陪著師傅裝玻璃窗。

中途,偶爾出來去陽台和師傅聊聊天,聊到了裝雙層鋼化玻璃窗240元一個平方,然後掃掃垃圾。

大概十二點五十的樣子,正在玩王者榮耀的於善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就知道是局長和夫人回來了,立馬站了起來。

“這邊師傅在裝玻璃窗。”先是看到局長夫人一個人進門,於善不知道怎麼喊?傻笑著停頓一會直接說,要是換做兩年前的於善,那個沒有變的於善,場麵一定不會這麼尷尬。

而師傅這邊裝好了,關鍵把地上垃圾也掃得幹幹淨淨,於善心頭一陣暖流,師傅本可以不用這麼做。

“小宋啊。”

“李局,這邊剛裝好窗戶。”於善一聽就知道是李局回來了。

“好,趕緊回去吃飯。”

“好的,我把這兩袋垃圾帶走。”於善順手提起地上的兩袋垃圾,為自己點讚。

“你怎麼回去呢?”

“我打的回去。”

“這邊不好打的,你把我車開回去。”說罷,李局掏出車鑰匙。

“不用了,李局,打車也挺方便的。”

“不好打車的,把這車開回去吧。”

“您下午還要用的。”

“我家裏還有一輛車。”

“不了,我打的真的很方便。”於善不想給李局添麻煩,也知道另一部車是局長夫人的私車,遂笑著離開。

師傅留在衛生間洗手。

出門後才發現的確很難打的,於善看看時間怕來不及了,就一路快跑到五六百米遠的十字路口才打到的去食堂。

“阿姨,還有飯嗎?”

“都收起來了,忙什麼到現在啊。”

“有點事情,剛收進去吧,幫我打一份飯菜唄。”

阿姨點點頭,帶著於善來到廚房打了一葷兩素,格外的多打了幾塊肉。

其實於善完全可以吃60元標準的工作餐,但覺得沒有必要。

吃過飯的於善小跑去辦公樓,就是想看看春茜在不在。

“你在啊,我剛回來,那我現在去通知他們。”半晌午收到春茜的微信說好了開會時間,但是當時於善在李局家裏。

“好的,好的。”和另外一個女孩聊天的春茜點點頭。

“是王局嗎?”

“是的。”

“我是**局的,李局讓我向您報告一下,下午三點開重點工作會。”

“我參加不了,王市長讓我和張處去參加別的會,下午趕不回來。”

“哦,那其他人呢?”

“下午其他人也要開業務會,如果李局堅持要開的話我派幾個人過去,但我們不能參加這會也沒有必要開了。”

“哦,那我把這情況和李局反映一下。”

“嗯,對,你先和李局說一下,看他的想法。”

“好的。”

然後於善又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春茜,一五一十的和春茜說明情況。

“你應該直接和王局說:那您看是否方便打電話給李局請個假或者說一下。”

“但現在已經這樣了。”

“那你直接和李局說明白。”

“嗯嗯,好。”

“下次像這種情況哎,你就讓對方直接打電話給領導說明情況,不然你轉述不一定能轉述的清楚。”

“好,又學到了知識。”

“這也不是知識,平常搞多了就知道這麼做。”

“新技能get。”

果然,回到辦公桌的於善陷入兩難,發微信給李局,怎麼說?

“李局,向您報告一下:關於下午三點的重點工作會,我通知王局,他說他和張處都被王市長叫去開別的會了,其他人下午也要開業務會。”這條微信於善刪刪寫寫想了半個多小時才成型發出去,中間還撥了好幾次李局電話,也撥了好幾次王局電話,最終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果然,我還是不那麼的能辦好事情,讓自己糾結,但還好的事是李局人隨和不錯,過會回了條微信:那下午的會就不開了,節後再開。

看到後舒展開來,又立馬投入到另一位領導安排的工作,將上周活動拍的一百多張照片挑一些拍的不錯的發到參加活動領導的郵箱裏。

一個小時,盯著電腦來來回回選,仔細斟酌對比,選出四十張照片打包發了出去,這是於善難得細心的一麵。

兩點半後,立馬打印好下個月舉行活動的實施方案稿送到副局辦公室。

“李局看過這個文件嗎?”

“看過,上午張校長讓我把這文件電子版發給李局,他年紀大不太會通過微信發電子材料。”

“好的,你家是外地的吧,手頭事做完了的話就提前回去。”因為第二天是清明節,外地的人正常可以請半天假提前回家,如果手頭沒有事情的話。

暖流直線上升。

剛出副局辦公室,接到春茜電話,她有事有出去了,讓我幫忙送材料到李局辦公室,當然是樂意效勞。

送完材料碰見幾位找李局的人。

“你們李局什麼時候過來啊?”

“這我不清楚,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昨天電話和李局約好了下午三點在辦公室見。”

“哦,那你放心,既然約好了,李局就一定會來的。”正說時,李局拎著包過來了。

而於善眼快手快的先給張局開門,然後回自己辦公室倒兩杯水送過去。

兩年前,怎麼也不會想到今天的於善,心態、風格等等所有都變了。所以說,你永遠無法預知明天會發生什麼,你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否會變?會變成什麼樣子?

然後忙了半小時後,收拾收拾回公寓,然後再坐車回家,路上於善總共買了6隻雪糕吃,冰涼一下他那滿腔熱血。

中途接了工作四個電話,都是關於項目實施細節方麵,於善耐心解釋。

接了媽媽兩個電話:今天晚上回家嗎?什麼時候上車?

接了爸爸一個電話:到哪了?

而每次於善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剛過了**鎮。

也就是離到家還有半小時,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子的,爸爸的電話永遠在回到家的前半小時打過來,除非堵車。

這就是父母,這就是父愛母愛,我想在這裏說一句: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地位尊卑,請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保持一顆善良、公平、平等的心,也許他或她為人處世不是那麼的好,或者讓你不是那麼的舒服,但為人父母的他們,對孩子的那一份父愛、母愛值得我們每一個人盡可能的多去包容、去付出。

坐在回家的大巴車上,聽到一段對白,大意是:

農村的中小學漸漸的都不辦學了;

老婆陪著兒子在縣城讀書,房租一年都要一萬;

現在小孩結婚必須得有套房子,可是縣城的房價都破萬了,均價八千多;

農村不給再蓋新房子,政府說是保護耕地,但城裏新建的哪一棟不是在縣城周邊田地裏蓋起來的高樓大廈;

政府鼓勵農村人進城買房去庫存的同時又放開二胎,房價怎麼降的下來,哪怕放眼十年後;

政府說調控房價,可是土拍卻居高不下。

於善一邊聽著,一邊想起2012年聽一個老教授的講座時,老教授說:中國的農民在每一個新時代到來的時候,都拿出老命扮演著救世主的角色,為新時代的發展做出犧牲,都已經犧牲了好幾次。

細思極恐,這一次又是拿農民做出犧牲,但很多人卻不以為然,認為這是是市場規律,但社會潮流的推動、社會風氣的朝向背後能肯定沒有所謂的幕後推手或者是縝密的黑暗力量嗎?

回到家後,直接吃晚飯。

“怎麼不把西服穿回來?”看見牛仔、運動鞋的於善,婉兮上來第一句就是這個,因為已經形成了某種習慣,第二天相親的習慣。

“我穿這個好得很,西服好不方便。哎,晚上怎麼燒雞了?現在不能吃雞哎,合肥都有好多例H7N9病例。”於善放下書包,看見桌子上一盤雞。

“這雞是過年小姥從農村帶過來的老母雞,有十幾斤重。”

“那為什麼搞到今天還有?”

“我們一直放在冰箱裏麵。”

“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放到今天,我反正不吃哎。”

“這雞是你爸爸燒的,不知道有多好吃。”

“爸爸你晚上也要少吃點,你這體重要降一點才好,我現在天天晚上就喝這麥片,好得很。”

“那東西又喝不飽,再講你老是把那些東西往家裏寄幹嘛?我們想吃什麼去超市還買不到啊。”老於一邊倒杯釀的酒一邊說道。

“多喝點不就喝飽了嘛,年初我有七十公斤,現在差不多就六十四公斤,晚上少吃點,爸爸你體重最起碼降到六十五公斤就行了,對腰間盤突出有好處。”

“你看不出來你爸爸比以前瘦一些了,這段時間搞裝修瘦了不少。”盛好飯端好菜的婉兮揀了一個雞腿放於善碗裏。

“我真不吃雞,要吃你們吃,那爸爸最近多重啊?”於善把放在碗裏的雞腿又放回盤子裏。

“也沒減多少,前一段時間稱好像七十三公斤吧。”忙了一天的老於說完就揀起一塊雞肉,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我的媽呢,爸爸哎,你晚上真要少吃點,早飯和中飯怎麼吃都不要緊。”看見老於吃雞的速度,還沒動筷子的於善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孬子吧,你爸爸不多吃點晚上不餓蠻,雞真的好吃,你嚐一塊。”媽媽又揀了塊雞肉放在於善碗裏。

“我晚上真不吃這些葷菜,就燒三個菜啊。”準備動筷子吃的於善看看桌子上除了一碗雞肉外就兩個素菜,故意表現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你又不把女朋友帶回來,三個菜不就夠了嗎?”老於要開始說正事了。

於善被這句說的一時語塞,話題轉的有點快。

“你怎麼不把她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呢。”

“這還早吧。”

“你們談了多久了。”婉兮好奇的問。

“沒算談,就是目前覺得她挺不錯的。”

“那你有沒有和她說你喜歡她。”

“還沒有,等工作完全的確定下來,我問問。”

“啊?你這還早得很,她有沒有男朋友你曉得吧。”

“那我當然曉得,她要有男朋友,我是不可能提的哎。”

“她在裏麵做什麼啊?”

“什麼事都做。”

“人你覺得怎麼樣?”不一會兒,老於桌前一小堆雞骨頭。

“人還好,你晚上真不能吃這麼雞,你看看這裏麵的油,好多。”

“你又不吃,還管著我吃啊,人好就中。”

“是不是大學生呢?”婉兮問。

於善點點頭。

“那就好,這邊的房子也快裝修好了,你那邊一確定下來,我和你爸爸就去你那邊再買套房子。”

“嗯嗯,就在我那邊買套吧,別去合肥買了。”兩年前的於善很反對買房,特別是爸媽幫著買房,或者聽到爸媽有這樣的規劃,很反感。才兩年時間,都變了,一切好像都是應該的,要花光爸媽的積蓄買房,越快越好,不然房價又漲了,這幾天於善總是在想是否應該在合肥買,雖然貴許多,但升值空間大,最後還是聽進去前晚老於在電話裏說的一句:“善善,人一生哎,沒有多少可以折騰的,不能追求太多了,我們家庭不適合拿買房做投資,就在你工作的地方買套房,然後結婚住進去多好。”

“善善,不要太挑了,隻要這個人哎,不傲,脾氣還好就中。”老於放下喝完的酒杯,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