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下著,不似昨天的雪沫子,而是大片大片地落下來,鋪就一個冰砌的世界,包括它帶來的寒冷。一個人的春節是孤單的,一個人的屋子裏寒冷的,滿目能夠觸及的除了冰冷的床就是冰涼的沙發,緊緊握一下手裏已經有些冷掉的茶水,蘇瑤望著旁邊茶幾上放著的手機用淚水砌築屋裏的寒冷,雖然不想,卻無能為力。
蘇瑤曾經無數次懷揣著一種夢想,與李開明在這樣的孤單日子裏可以在寒冷的屋子裏叫自己不再孤單,那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溫暖?可是,這似乎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念頭,他有家,那裏麵有著她無法走近的好些東西,不屬於自己也不能允許自己與之爭奪。
“瑤兒,出來玩嗎?”手機屏幕燈亮了,一個短信顯示在新提示裏,蘇瑤忙著打開,打著顫兒的手按下按鍵後映入目中是這樣一個話語。一樣的話語為什麼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會如此不同?想到此處,她不禁仰天大笑,裏麵有自己想說也說不清的苦澀。
那是初中同學小栗子發來的,李開明的短信依舊如同昨天一般發出去再沒回音。她似乎再沒有希望去要求什麼,一切的一切如同今天的溫度,冰冷的如同這個世界隻剩下了自己。
K歌的時候,蘇瑤靜靜坐在喧囂的角落裏,耳畔高分貝的音樂瘋狂地叫囂著,被音箱無發放大的除了原來的韻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味道,看著小栗子快樂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合著節拍,哼唱著不知所謂的歌曲,蘇瑤有種徹頭徹尾的失敗感。
原來快樂也可以如此簡單,可是她的快樂呢?她會因為他的一個短信而快樂,可是這是一份盛開著妖嬈在暗夜裏的罌粟般不能見光的毒藥,自己卻甘之若飴。
小栗子過來了,把蘇瑤推到點歌台前,純白色的衣衫,駝色的長褲,嬌小的身材,一下子被影射到聚光燈下,那些蒼白的感覺如同現在蒼白的臉龐一般,似乎無處躲藏,可是她麵前一堆陌生的人,依舊把自己的情緒完全隱藏起來,點一首張惠妹的《人質》,把音量調到很小,突出自己的輕輕哼唱。
我和你啊存在一種危險關係
彼此挾持這另一部份的自己
本以為這完整了愛的定義
那就乖乖的守護著你
相愛變成猜忌懷疑的爛遊戲
規則是要憋著呼吸越靠越近
但你的溫柔是我唯一沉溺
你是愛我的就不怕有縫隙
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一槍
讓一切歸零在這聲巨響
如果愛是說什麼都不能放
我不掙紮反正我也沒差
花開了,合著心底漫出的血,蘇瑤唱完以後抬頭走出去,有點踉蹌有點匆忙,怕被人看到那一臉的血色花開,泛著淚的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