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熟悉的電話號碼!

自己單單就這樣子忘記了,難道自己還在不自覺地抵觸著去求證嗎?

她穩定一下情緒,然後撥通一個電話。

“又打擾你了。”陽光在青如說話間刺紅了她的眼。

“沒事。”依舊不會問怎麼了。

“一個小時以後能來醫院接我嗎?”青如的聲音有些感冒的前兆,是因為那刺目的陽光嗎?

“好。”

“來了以後,請你吃飯吧。”青如咳了一聲,有些喉嚨深處的嘶啞。

“好。”很簡短的回答,使青如有了些力量。她一股勁就奔著醫院走去。

當冰冷的器械進入到自己身體的時候,青如感受到原本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每每出現在夢境中,都會把自己嚇醒,然後再投身到身邊的人懷裏。那時便會得到最穩妥地照顧,可是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如果那年一般!

隻是感覺一樣,心情卻完全不同了。

時光在人一瞬目間就在他們之間溜走了……

兆舜再看到青如的時候,仿佛又看到了前些日子那個醫院裏的她,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當時的她從一條長廊裏走出來,很慢很慢,頭發隨意散著,能看到鬢角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兆舜上前扶住她,想叫她坐一會兒,她卻一擺手,徑自走了出去,上了那輛兆舜開來的車。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完全放鬆下來,仿佛一下子把積攢多日的力量用完了。

青如斜靠在後座的椅背上,一隻手輕掩著麵,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感冒加重的聲音說道:“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或者你已經知道。”

“我……”兆舜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別說了,我來說,我剛剛又做了一次奪取生命的劊子手!我製造了生命卻又不叫他能見天日,你說我殘忍不殘忍?”說完的她並不想得到答案,而是把另外一隻手也達到麵上,“而與我共同製造這個生命的人今天沒有陪我,如同原來一般。”

兆舜坐在駕駛座上一言不發,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叫她的痛更少一些。如果單單是一個生命的缺失,那麼陪在她身邊的就應該是那個與她一起製造生命的人,可是他不在!

“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仿佛過了好久好久,兆舜都在忍受著一種壓抑住的痛,他想叫她釋放出來,可是聽到的卻隻是重感冒之後的鼻音。

“去茅舍吧!”兆舜這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直接宣布,青如也就沒有反應。

茅舍位於這座城市一條不知名的小胡同裏,其實裏麵就是一家簡單的四合院結構,掌勺的一直是一位老媽媽,她也不做飯店裏那些花樣繁多的菜係,隻是依著自己的口味做一些家常飯。可是也正是因為這個卻使得她的小店不大但買賣極好,人們常常來這裏感受家的溫暖跟媽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