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與兆舜離開那間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作為青如來講,象這樣的夜生活是很少出現在自己原來生活中的。當她隨著兆舜坐在越野車裏迎接黎明的時候,她喧囂了一夜的腦子暈暈的,看著那一點一點在湖麵上升騰而起的太陽,慢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景色很好,很壯觀!每每看到這一輪早晨的太陽一點一點跳出瀘沽湖麵,兆舜都有一種衝動,一種似乎再次重生的感覺。他想喚醒旁邊的青如同他一起感受這一切,可是當他回過頭來看著那斜依著睡著的青如時,他便不想再打擾她。她臉上的細細絨毛被初升的太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太陽在她的臉上跳動,長長的睫毛被陽光畫下扇形,蓋在她有些削瘦的臉頰上。
似乎她睡的並不舒服,微微皺著眉頭。兆舜伸手攬過了她,她便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兆舜一隻手開著車,把速度放慢,享受著這兩人來之不易的相處時光。青如手裏已經拿著那副耳環,就象他說的,這是他的一個祝福,隻願能夠成為她的幸運符。
“一定要好好的!你這個笨女人!”兆舜看了看她,小聲說。青如似乎聽到一般,在睡夢中露出淡淡的微笑,兆舜心裏感覺到一陣湧動著的溫情。
如果此刻能夠長久該多好……
可是這一切隻是他的想法,事實上不過幾個小時,青如便已經踏上了歸途,兆舜本來想陪她一起回來的,可是卻被青如拒絕了。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她可以如此,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段時間相處之後,她卻不想把這些美好的東西一下子延伸到她與他現實的世界裏。
瀘沽湖美的象一個夢!
他與她隻是夢中的兩個人……
青如到家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她敲房門的時候,屋裏好一陣才有反應,開明打開房門看到站在門外的她,竟有一瞬間的愣怔。如同青如的離開一般,她的回歸也叫人這樣出其不意,她就這樣含著笑站在那裏,就象她沒有離開過,而且她現在的感覺叫開明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初識她時的感覺。
她整個臉龐上開始煥發出一種多年來都未曾再次出現過的神態,這種神態不在於容貌,隻是一種狀態,這種狀態叫青如可以在他眼裏變得無限美好。不知道是因為她臨走時的那封信,還是因為自己剛剛與兒子拿出來他們一家人的回憶相冊來回味,此刻,他想擁抱這個回歸的女人。
他張開雙臂,青如便投進他的懷裏。
“你回來了!”他在她的耳邊問道。
“嗯!”她也同樣輕聲回答。
……
“媽媽!哎呀,媽媽媽媽!……爸爸,你快閃開,我還沒抱抱媽媽呢!”小健在他們身上使勁拉著開明的腿,然後把小小的身子擠進了他們的縫隙。
青如笑著放開開明,然後俯下身子抱起小健,小健便把他肉乎乎的小臉自動貼在了她的臉上,而且還用小嘴巴一個勁地親啊親,不顧留給她滿臉的口水。開明笑著用手幫忙擦去,小健再重新印上去,仿佛印上這個痕跡就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權!
“爸爸,你快閃開吧,我跟媽媽要回房間去親親了!”五分鍾之後,小健摟著青如的脖子回過頭來,朝著開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憑什麼,爸爸也是好幾天沒見媽媽了,我也要帶媽媽回房間去親親!”開明故意來拉青如,小健便揮手打開,然後再摟緊青如的脖子。
“走開,爸爸,你肯定沒有我想媽媽,我跟媽媽有血緣關係!!你沒有!”小健拉開了宣戰的序幕,隻是他的這一句話說出口,便笑翻了兩個人。“你怎麼知道這個血緣關係的啊?”開明捏了一下小健的鼻子,被小健拉下小臉扭頭躲過了。
“別笑,是真的!這是我們班的楊欣欣告訴我的,她的爸爸媽媽離婚了,離婚的時候,兩個人吵架都跟楊欣欣說這個,說都跟她有血緣關係,而她的爸爸媽媽沒有,所以就可以隨意的分開,而有血緣關係的人,就要永遠永遠在一起!隻是,我就想問,為什麼爸爸媽媽要沒有血緣關係呢?有了這個不就可以咱們都永遠永遠在一起了嗎?”小健使勁摟著青如的脖子,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媽媽的離開,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裏竟然開始閃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