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著液的時候莫茜薇昏昏欲睡,或許是聽了安心藍的說法,她心裏的那一點點內疚消散了。
不管她打不打急救電話,易妙妙都沒救了。她從車上跳下來,迎麵駛來的車車速特別快,遂不及防,直接就把她撞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易妙妙的死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莫茜莉實在太累了,慢慢得合上了眼靜靜得睡去。
安心藍坐在一旁玩著手機遊戲打發時間,然後田軍給她打來了電話。
男朋友的來電,讓她眉眼都充滿了悅色,她接電話,聲音顯得特別輕柔,“怎麼這個時間段給我打電話呢。”
田軍嘿嘿傻笑,“這不有點空嗎?你在哪裏?”
安心藍看了眼莫茜薇,低聲道:“醫院呢……”
田軍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薇薇……”安心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忙凶巴巴得補上一句,“不許跟封子川說!否則我抽死你!”
“那個……”田軍幹笑著,然後小心翼翼地道:“他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這個叛徒,漢奸!”安心藍氣得衝他大罵。
田軍特別無辜,“他剛才就在我身邊……”
安心藍不聽他的解釋,還在大罵,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封子川冷然的聲音,“哪家醫院?”
安心藍被噎了一下,然後沒好氣得道:“你不是很能,自己查去!”
她把電話掛斷了,哼了一聲,覺得自己出了口惡氣。
莫茜薇睡得不安寧,眉頭時而輕蹙時而又放開,她又在被夢所侵擾。
封子川很快出現在醫院裏,安心藍見到他時沒好臉色,心中卻大罵了一聲臥槽,他這也太神通廣大了,這麼快就查到了她倆的方位了?
封子川看著臉色有些白此刻沉睡的莫茜薇,眉頭深深的擰起,要走過去,安心藍閃身擋在了他的跟前。
田軍趕緊過來將礙事的她給拖走了。
睡夢中的莫茜薇感覺到手被人握著,一種難言的溫暖感受便開始順著血液遊走在全身。
這種感覺特別熟悉,像……像封子川的掌心。
她這麼想著,猛地就醒了過來,冷不丁真就看到了封子川的臉。
她疑惑,沙啞著聲音問,“你怎麼在這裏?心藍呢?”
“她跟田軍約會去了。”封子川的大掌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笑著,“熱戀中的男女,一分鍾都不會想分開。”
莫茜薇心想藍藍不是這樣的人,她絕不是見色忘友的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他讓田軍把藍藍帶走的。
她特別無奈,扯了下嘴角嘲諷著道:“你真是厲害,連我進醫院都能第一個知道……說吧,跟著我的人有幾個,還是前天那兩個笨蛋。”
封子川自此一笑,“我隻是怕有人對你使了壞。”
“你要我說幾遍,我不喜歡有人跟著!”
“這個人如果我不說,你能感覺得到嗎?”封子川想把她緊擰的眉給揉開了,“他悄無聲息,跟空氣一樣,你可以直接把他忽視掉。”
莫茜薇說不過他,放棄說話,閉上嘴不言語。
點滴還有半瓶,封子川摸了摸她的手臂,涼得厲害,他起身將輸液速度調得慢了一些,順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莫茜薇閉著眼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理他。
封子川也就不出聲,悄然得陪伴著她。
半瓶點滴輸了將近四十多分鍾,液體見底了,封子川起身去叫護士過來撥針。
撥完了針,他用棉花給她按著出血的針眼。
莫茜薇坐起來,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在了地上,她冷冷地說,“我自己來。”
封子川卻堅持不鬆手,也不去管地上名貴的西裝外套。
她擰眉,“你做這些事毫無意義,我的心現在是石頭做的,不會覺得感動,隻會覺得你特別可笑。”
封子川定定地看著她,“沒關係,我願意,博你一笑也挺好。”
莫茜薇無言以對。
她突然發現自己跟他說話,總會嘴拙,總說不過他去。
“怎麼樣,能站起來嗎?”見不出血了,封子川扔掉棉花,問她。
莫茜薇試著站起來,發現頭還是暈得厲害,她晃著身子趕緊又坐了回去。
坐下來感覺會舒服些。
封子川有些緊張得伸手摸她額頭,並不燙,他用手指給她按摩,低聲說話,“醫生怎麼說?要不要去做個腦部CT?”
莫茜薇閉眼沒動,不得不說他揉捏的力道正好,能驅趕著她腦袋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