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我在江教授的堅持下換上了他的舊t恤和舊睡褲,然後才去做了晚課。
我低頭看著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整個人尷尬得不行。我不知道江教授是不是那種一方麵的天才用其他方麵的白癡來彌補的類型,但至少,他的技能點絕對沒點到常識上麵去。否則怎麼會隨隨便便拿出自己的衣服來給人換:我就算是他的徒弟,也仍舊是男女有別的啊!
他這種親密無間的舉動,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我幾乎是從江教授的住處落荒而逃,直接爬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樓層,隨手鎖上門之後也顧不得換衣服,便一頭栽到了床鋪上。
我的心髒瘋狂地跳動,仿佛要破出胸膛。但就在這時,胸前的命牌卻發出淡淡的光芒。這一次,命牌給我的感覺並非溫暖,而是絲絲的涼意,一點點將我躁動迷亂的心情平複下來。
“你啊……”
一聲熟悉的輕歎響起。我抬起頭,便看到廖長生的虛影翹著腿坐在床邊,臉上的表情除了一如既往的戲謔之外,還帶著一絲無奈。
“你你你——”
“森森娘子,你怎麼那麼沒有定力呢?”
廖長生站起身來。即便隻是虛影,他仍然帶給我巨大的壓迫感。我撐起身來,下意識地正襟危坐,然後用膝蓋頂著床麵,情不自禁地往後挪,直到腳掌貼住牆壁退無可退。
廖長生伸出雙手抵住牆壁,將我整個人籠罩在他的身體範圍之內。他低下頭,輕輕歎息:“森森,我很可怕麼?”
透過他的虛影身體,我可以直接看到房間另一端的情形。如此詭異的畫麵,要說不可怕是不可能的。但不知為何,我看著他這個樣子更多的卻隻是心酸想哭,恐懼的情緒倒反而被衝淡了。
廖長生歎了口氣,沒有實體的之間輕輕略過我的臉頰,留下一抹清涼的觸感:“娘子你真是,不信自己的夫君卻去信那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師父,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笨呢?幸好我察覺不對分魂過來查看一下情況,否則你不知不覺間,可就得被你的好師父勾了魂了。”
他說著,忽然探手在我耳邊“啪”地一握拳,然後一下子收回。我條件反射地繃緊身子,然後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麼東西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子被抽走,那令我頭腦昏沉如同缺氧般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
物理感官的變化、再加上我當時是看到了水龍頭上的符文後才開始暈眩發熱的事實頓時讓我動搖起來:難道廖長生說的是真的,江教授他真的對我心懷不軌?
廖長生搖了搖頭,依舊維持著壁咚的姿勢,琥珀色的眼睛內陰晴不定,視線在我身上遊走了一圈:“娘子,你不要忘記你可是結了陰親的人。你們這個時代的思想沒有那麼守舊,但是女孩子家……也還是檢點一些為好。”
他這話說得極其刺耳,以至於我忍不住就生出了火氣:“你也知道是結了陰親啊?陰陽兩隔,我還沒有叫你放過我,你倒還挑三揀四起——”
我的話沒能說完,身體便被一股大力砰地按到了牆上。廖長生的冰塊似的手毫不留情地掐著我的脖子,很快便讓我變得呼吸困難。
我驚恐地睜著眼,看著麵前近在咫尺與我四目相對的男人,喉嚨中不斷溢出破碎的喘息。
此刻,廖長生的雙眼因為狂暴的情緒而顯得深沉晦暗,令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隨時會失控的精神病人。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看來,你似乎不太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啊。”
廖長生一邊說,一邊冷笑著加大了手中的力氣。他的神情冰冷,笑容中是仿佛虐待狂一般變態的興奮,看上去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無助地掙紮著,手腳揮動間身上寬大的衣物變得淩亂不堪,歪斜著從肩膀上耷拉下來。
廖長生的視線落在我露出的肩膀上,頓時讓我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動了。
他詭笑著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危險殘忍的笑容:“穿著其他男人的衣服晃來晃去,還真是不知廉恥啊。看來,我是該好好教教你該怎麼當個好妻子。”
他說著,便抬起空著的手,向我身前探過來。
我又驚又怒又怕,加上窒息感的折磨,以至於視線都被淚水模糊了。缺氧導致我血液上腦,腦中一片轟鳴,迷糊之間也念不出完整的真言。最要命的是,我把江教授給我的護心鏡給留在了他的浴室裏。
真是要活活把自己給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