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故事 夫妻同心 048 背叛(1 / 2)

江教授的話有如當頭一棒,將我砸得耳鳴陣陣,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我的大腦拒絕理解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我幹笑了兩聲,問道:“師父你說什麼呐?我怎麼聽不懂。”

江教授看了我一眼,然後先伸手試探了一下周圍佛光的強度,確定能夠維持一陣子後,這才重新坐到我對麵,充滿同情地歎了口氣:“森森,你太單純了。為師提醒過你多少次,廖長生是陰物。人類與鬼物之間陰陽兩隔,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怎麼能夠因為他救了你幾次,就信任他了呢?”

我本能地想要為廖長生辯解,但張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我的確是被廖長生為了我幾次親身涉險的舉動給感動到了。可是……如果我用江教授的思路來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那即便將廖長生一次次為了我受傷的舉動解釋為苦肉計,似乎也未嚐不可?

我的頭腦一片混亂,看著江教授無言以對。

江教授又歎了口氣,繼續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之前廖長生一聽到廖久武的名字就不見了蹤影,怎麼今天卻會突然跑來幫著你和他作對?”

我一怔,弱弱地回答:“他說……不放心我。”

素來溫文爾雅的江教授這一次實在沒忍住,當著我的麵翻了個白眼:“這話你信?”

“我——”

我張口結舌,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大聲說出“我相信”三個字的底氣。

是啊,我為什麼要相信廖長生?畢竟,我根本就連他到底是什麼人、廖家族譜當中排在哪裏、究竟是什麼年代生人之類的基本信息都一無所知啊!

江教授第三次歎氣。他歎得那麼痛心疾首,我都擔心他那英俊的臉會因此而長出咒文。他看著我,眼底三分是恨鐵不成鋼,七分則隻是無奈和寵溺。那神情,就好像是愛女心切的父親看著被同學騙走了零花錢的小女兒一樣手足無措又充滿疼愛,看得我一下子心跳加速。

“你知道廖久武是什麼人嗎?”江教授想了想,循循善誘一步步為我普及必要信息,“他曾經是廖家的首席風水師。廖家從大大小小產業下樁到家中紅白事,無一不需要由他看好了地方才能開展。”

我點了點頭,隱約有些疑惑:這麼聽起來……廖久武是個好人?

江教授看透了我的心思,語氣隱約透出一絲遺憾來:“他的確是個好人。或者說,曾經是個好人。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個天才。那個年代的堪輿師傅裏頭,若是廖久武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但是……我想你一定聽過一句話: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隔。”

“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的身子前傾,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然而,我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江教授對幾十年前廖家的事情了若指掌至斯其實是頗為奇怪的一件事。

江教授將視線投入四周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以不知是陷入了回憶、還是不知該如何講述的曖昧語氣繼續說道:“其實,誰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我隻知道,有一天廖久武不知從哪裏弄回來一個小書箱。也就是那天之後,他開始閉門不出,再出現的時候,便已經成為了你剛才看到的那披著黑鬥篷如同幹屍骨架一般的形象了。”

江教授所描述的詭異景象讓我一陣戰栗。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幹笑了兩聲,故意不屑地問道:“他說不定是在搞什麼大逆不道的邪法呢。”

本來,我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卻沒想到江教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沒說出話,直看得我渾身發毛。

但不等我開口,他的神色便恢複如常,自顧自接著道:“你猜對了。廖久武的確是在研究邪法——也就是他現在所用的鬼道和陰風水術。你應該已經從柳瀟那裏了解什麼叫做陰風水了吧?總之,自從廖久武找到了那個書箱之後,就越來越隻追求個人修為的進步,甚至不惜坑殺無辜民眾來煉製鬼仆、隻為跳脫生死之外。說實話,在我那麼多……那麼多年研究之中,廖久武這樣對自己對別人都一樣狠得下心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

我聽得入迷,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江教授話音之中那不和諧的停頓和改口。

江教授說完這一段,便停下來不開口了。我挑了挑眉頭,追問道:“那……這和廖長生又有什麼關係?”

江教授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第幾次歎息道:“森森,柳瀟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陰風水術的核心,在於剝離他人的靈魂,經過煉製之後存入木雕之類的容器之中,以便日後取用他們的命數和陰財來布風水陣。而這個過程中,廖久武若是遇到了命格奇特、也即魂魄強大的陰魂,則會將他們煉成鬼仆驅使。就好像我們現在身陷其中的這個風水陣,便是以鬼仆為陣法柱布下的。不然,區區一個風水陣又怎能讓為師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