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故事 愈魂靈草 088 友好的南沙(1 / 2)

寢室裏的氛圍壓抑萬分。我一聲不吭地爬上了床,用小台燈照著床上電腦桌,攤開了筆墨紙硯補充自己的符咒資源。

床鋪上的空間根本不夠,我吃力地扭著手腳,沒過多久就覺得頸椎酸疼起來,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不得不收拾好東西擰滅了台燈,乖乖地躺了下來。

這點時間裏,我隻是補充了驅邪符和清心符而已。除此之外,還試著畫了江教授新教我的幾種攻擊符咒。不過,正統的攻擊符咒畫起來可比鎮宅驅邪符要難多了。我畫了幾次都不成功,爆出的火花反倒險些燒著了被子,最後,也隻是弄出兩張堪堪能用的攻擊咒。

我頹喪地縮進了被子裏,默默歎了一口氣。由於煉化了血影的關係,我還以為自己的實力進步了不少,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夠看的麼。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有獨當一麵的力量啊?我都不求自己能像江教授那麼強大,可至少得要有本事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那才不算是白白學習了佛法。

我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補充一些睡眠。畢竟,明天我需要充足的體力來應對靈異社的“大集合”。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枕頭邊沒有了廖長生那小小的人偶身體,這一晚上我睡得極不踏實,身子翻來覆去的,一會兒口渴了一會兒肚子餓了,一直耗到淩晨兩三點才睡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的身體沉重得厲害,喉嚨也隱約有些燒,顯然是要生病的前兆。

這病來得還真是不趕巧。

我喝了一杯維生素,匆匆換完衣服洗漱了一番後,走到陽台上點燃了一支佛香,算是給手腕上的血影咒靈喂食了。

佛香青煙嫋嫋,彎彎繞繞地鑽進了手腕上紅蛇刺青的頭部。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總覺得吸收了佛香之後的咒靈看上去順眼了一些,不再像是原先那樣凶神惡煞的了。

難不成,佛香是可以用來洗滌怨氣的嗎?那不知道能不能如法炮製幫忙超度浴室裏的李倩呢?

對於那個姑娘,我多少有些同情。雖然她說話缺德性格又不好,但是說到底又不是什麼壞心的人,和白佳佳這種看似是受害者實則狠心到咒殺他人的家夥比起來,李倩可要可愛得多了。

喂完佛香,我回寢室收拾好了東西之後,早早地就去了社團大樓那邊,輕車熟路地走進了靈異社的311教室。

教室裏已經有了人在,聽到響動抬起頭來,然後驚訝地咦了一聲,問道:“學妹難道決定入社了?”

南沙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我是被張誌誘拐的無知少女似的,又是惋惜又是同情。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在他對麵的桌子邊坐下,一邊攤開筆墨紙硯一邊道:“怎麼可能?我是來蹭活動場地的。寢室裏空間太小了,不方便畫符咒。”

“原來如此。”南沙鬆了口氣,視線重新落到了手中泛黃的古書籍中,同時似笑非笑地說,“社長第一第二節有課,一上午都不會露麵。學妹盡管在這裏呆著,不用怕我告密。”

“那謝謝學長了。”我朝他笑了笑,擰開礦泉水瓶化開朱砂和墨塊,提筆開始抄起了佛經。

教室裏很安靜,偶爾有涼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帶來遠處的喧囂和新鮮的泥土味,讓人神清氣爽。不知道是不是靜下心來的緣故,我的製符成功率一下子變高了不少。

奇怪的是,即便此刻與南沙單獨待在教室裏,我也沒有生出任何不適感。哪怕是聽聞了張媛聲色並茂的講述,南沙給我的感覺也仍舊如同一塊溫潤暖玉,沒有半絲威脅和排斥。

最有趣的是,這種親昵感不帶有任何男女綺思的成分,純粹像是熟人好友、甚至家人之間的感覺。

我在靈異社裏呆了兩個小時,以極高的效率成功地完成了符咒的補充,還成功地製作出了幾道新的攻擊咒符。

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就在這時,桌子上卻忽然多出了一個茶杯。茶杯不大,而且是做工精致的手做陶器,一看就很用心。

我愕然抬起頭來,卻看到南沙帶著一臉溫潤的笑站在我身邊。他放下杯子之後就很自覺地跟我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伸手向桌上的茶杯示意了一下,道:“畫符耗費精氣,喝杯藥茶,調整一下再繼續。”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一時之間被南沙這種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蕩行為而震撼到了:恐怕再坦蕩的人,也不會主動提供藥茶給別人喝吧?這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誰說得清?

再者他敢給,也不代表別人一定敢喝,到時候好意被人拒絕,那彼此之間多尷尬?幸好南沙給我的感覺很安心,再加上江教授對中山南家的讚譽也給我上了雙保險,是以我並沒有多想,端起茶盞來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