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深定下的計劃不容更改,不僅如此,他還神秘地笑著,說動手之前要給我一份大禮。
堂堂魔王能給出什麼樣的大禮?我不用等就能夠猜到:這所謂的大禮恐怕隻是用來警告我他有多少力量而已。
我似乎已經沒有了選擇,隻剩下順水推舟一條路。
即便如此,我還是點頭接下了所謂的禮物。於是,飯廳裏便隻剩下了我和廖長生兩人,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等著楊深所謂的禮物。
晚上九點三十分正,飯廳的大門再一次大開了,然後,從外麵咕嚕咕嚕滾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被打斷了手腳內每一寸骨頭、卸去了下頜、捅瞎了雙眼、振聾了雙耳的人,七竅流血的模樣看得我一陣發冷。
“張誌。”
我站起身來,顫抖著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對於張誌,我沒有多少同情。但相反的,也沒有多少憎恨。非要說起來的話,我隻是覺得他愚蠢得可笑,就好像林淼淼一樣,鑽著牛角尖被別人利用,最後被破破爛爛地扔掉。
這世上總有人不明白,他們永遠都無法掌控這個世界的走向,甚至他們所謂的仇恨與感情,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
張誌的身體裏不斷有著奇怪的突起物在蠕動著,就好像身體裏有一條大蟲子似的。
這樣的視覺衝擊讓我本能地尖叫了一聲,躲到廖長生的背後,一瞬間都忘了自己已經成為了戰力值破表的活煞了的事實。
相比之下,廖長生的神經就要堅強多了。他走上前去蹲下神檢查了一下張誌的情況,轉頭對我說:“舌頭也被割掉了。看來,楊深純粹是把他送過來給我們清賬用的。”
“那你就給他一個痛快的吧。”我扭開頭去不忍再看張誌的慘狀。不管怎麼說張媛生前也是我的室友,她的哥哥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能做的最起碼的也就是表示一下最基本的尊重了。
廖長生點了點頭,然後我便聽見背後噗嗤一聲,緊接著響起劈裏啪啦火焰焚燒的聲音。不到三分鍾,張誌的身體就已經化作了灰燼。
我看著地上剩下的那一小撮黑灰,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塵歸塵、土歸土,這對於張誌而言,應該也是最好的解脫吧。希望,他能夠在下麵見到自己的妹妹。
不過,張誌是解脫了,我的肩上卻還有著沉重的擔子。
我也顧不得身上還穿著好看的禮服裙,交叉雙腿膝蓋一彎,啪嗒一下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兩手往身前一疊,那模樣要多女漢子有多女漢子:“我們就真的隻能乖乖聽楊深的了?”
廖長生沒有作答,隻是微笑著將我從地上架了起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然後握拳在他的肩膀上捶打:“快點放我下來了。你也說了,今晚要好好休息。”
廖長生隻是低聲笑著,也不說話。低沉富有磁性的笑聲落在我的耳朵裏,像是羽毛一樣掃著我的神經。
我放棄了抵抗,任由他將我帶回了臥室裏。大約是想要驅散滿心擔憂的緣故,今晚的廖長生特別凶猛。我被他逼得節節敗退陣地失手,沒一會兒身體就軟成了一灘水,隨著他的動作而一次次戰栗。
“長生,你——!”
我的驚呼和討饒卻沒有得到半點仁慈的回應。廖長生毫不留情地征伐著,撞著我身體最深的地方。我的靈魂尖叫著攀升,雙手下意識地攀緊了廖長生的背脊。這樣的動作足以讓我忘記心頭所有的不安,放開身心沉浸到廖長生的動作中去。
“娘子,我們以後生一個小寶寶,好不好?”
廖長生側躺在我身邊,眸子閃閃發亮。
我看到他滿臉希冀的樣子,忽然心中一疼:“犯傻呢你?我們兩個現在都不是活人,怎麼可能……”
廖長生一愣,臉色一點點地黯了下去:“娘子說得對,是為夫貪心了……”
我看得不忍,湊上前去縮進他的懷中:“我們兩個人,不是也過得好好的嗎?”
“可是,娘子你不會介意嗎?”廖長生認真地看著我,雙眸如暗火灼灼,“姑娘家的,不是都想要個可愛的小寶寶?”
這話聽得我哭笑不得之餘,又有些感動:“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啊。”
“所以,娘子你不介意?”廖長生愁眉苦臉的,看上去早就已經在為這件事情煩惱了。
我心疼地坐起身來,正色道:“長生,對我而言有你在就夠了。其他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