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來到了少年的家裏,鐵匠正在那裏愁著臉蹲在廚房的門口抽著煙,見到這丫頭進他的院子裏麵,鐵匠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連忙拿出了煙杆兒迎過來說道,你現在來得正好呢,幫我勸一下那個孩子吧,他又怎麼了呢?
我現在讓他趴在床上養傷,可是她非不肯聽話。
天天要下地去幹活,那他昨天後來又發燒了沒有?
倒是沒有再發燒,喝完了粥之後就睡了一整天,夜裏就吃了一點東西,那樣就好,她在這裏點著頭說道,可是他剛剛天亮的時候就已經去挑水了,而且又把這個院子都掃了一遍,這會兒工夫正在那後院子裏麵劈柴火呢,我攔都攔不住,他現在身體還沒有好利索呢,如果要是外一再牽動了傷口可怎麼辦?
鐵匠十分沒辦法的說道,他這裏說到大伯你也不要著急,我去把他喊回來讓他歇一會兒。
於是他把手裏拿著的這個籃子交給了鐵匠,讓他去把那碗粥給熱一下,自己直接就走到了後院這裏麵去找少年。
就看到在後院子裏麵,少年正拿著手裏的那個大斧頭努力的劈柴,袖子直接挽到了胳膊肘的上麵,露在外麵的肌肉顯得非常的勻稱又結實。
那一根根比人的大腿還要粗的木頭,在他的斧頭下麵,仿佛是跟切瓜一樣的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一旁的地麵上早就已經堆了很多劈好的木柴,你的傷口現在還沒有結痂呢,竟然就跑來做這些力氣活,回頭的傷口裂開了的話,那又要費事兒了,你難道是真心想讓我一直看你的身體嗎?
聽到了一道十分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少年那早就已經高高舉起的斧子鈍了一下,女孩的話讓她的臉又變得通紅,放下了手裏的斧子他轉過身來,看到那女孩抱著雙臂靠牆看著自己,見他轉過了身來,那女孩子就笑了起來,我昨天已經睡了一整天了,覺得身體已經好多了,力氣也都完全恢複了,這點兒活也不算是什麼。
這裏他瞪了少年一眼,直接對著他走了過來,你那天已經流了那麼多的血,元氣有了很大的虧損,應該在床上躺幾天才能夠再下地呢,走到了少年的麵前,她踮起了腳尖,抬起袖子輕輕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汗。
她們家都是用皂角來洗衣服的,為他擦汗的時候,那種清香的味道直接鑽進了少年的鼻子裏麵,他就暗暗的努力吸了一大口,真的是好香呢,看看你這已經開始流虛汗了不是,給他擦完了汗,她又退到了一旁,感覺到這鼻子前麵的香味已經消失了,少年的心裏突然間有一種十分空落落的感覺。
聽到了那丫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可是人早就已經轉身朝前麵走了過去,少年遲疑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之後,就追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過去,屋子裏麵這丫頭正在給他收拾著床鋪呢,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把床弄成這個樣子的,覺得自己家的那個豬窩都比少年的床鋪要幹淨一些。
看看她的床單以及被套破破爛爛的也就算了,上麵竟然還有一股怪味兒,怕是已經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洗過了,而且也沒有曬過太陽,這兩天是陰天也不能夠再拿出去曬,於是她隻能把少年床上的那些被褥抱起來,用力的抖掉了上麵的灰塵。
然後又都鋪好,把枕頭也都給放平之後,做完了這些的時候,他朝著正站在屋口的少年招手說道,趕緊過來躺著吧,少年聽著他的話就直接躺了上去。
側著身子盡量的避開了受傷的地方,他的眼睛一直跟著丫頭的身影轉的,看著他在那裏踮著腳摘下的窗戶上麵掛著的席子,又把那大盆都給拿了起來放倒了牆角。
然後又低下了身子,把那到處亂扔的鞋都放到了一起,放到了窗戶的外麵去吹吹風,少年終於是明白這個丫頭在做什麼的,於是他說道,你也不要再忙了,等到回頭我自己的傷好了之後,我還是自己收拾吧,你要是真的能夠收拾的話,屋子裏能夠亂成這個樣子嗎?
她瞪了少年一眼。
感覺十分好笑的說道,今天我剛好有一些時間,還是我來做吧,你在那裏歇著就可以了,說話的這個功夫,他早就已經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開始清掃起了地麵。
少年讓他說的是啞口無言的,紅著臉一直都坐在床上,看著他在那裏打掃的。
這女孩兒仿佛是一個不肯停下來的忙碌的小陀螺一樣,在屋子裏麵進進出出的收拾著。
一小塊抹布在他的手裏變得仿佛是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