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鐵盒四角圓滑,藍漆漆的是磨損的暗色,一把銅黃小鎖扣在鎖鼻上,熠熠生輝的像顆鑽石讓我忍不住的想要拆開它。而我確實那麼做了,我取下頭上的黑色卡子,小心翼翼的撥弄著,也許我心太急,開的不是鎖,斷的而是鎖鼻。
咽口唾沫,我滿懷期待的打開盒子。
一個木製黑底鏡框反卡在a4大小的鐵盒裏。
我拿起,正麵的影像對上我。
那裏麵是我和靳希言除了結婚照之外唯一一張合照。
照片裏,我穿著貼身的銀白色拉丁舞裙,纖瘦有料的身材盡顯,我臉紅撲撲的,短發的劉海濕答答的黏著,我手裏捧著水晶獎杯,彎彎的月牙眼裏映著獎杯,我高蹺著下巴,臉上的驕傲和興奮讓現在的我忍不住咧開了嘴。
他高出我一個半腦袋,身形要比現在清瘦得多,而照片裏的靳希言穿著黑色貼身的舞服,他把手掛在我的肩膀。
而那個年紀本應該傲氣的他,竟然半側下臉,微笑的看著我。
他的臉很紅,額前的發也濕答答,但是眼睛裏卻盛著我,那個隻知道看鏡頭自我滿足的,傻逼的我。
照片定格了我和他的青春,也定格了我不知道的情愫。
我像個守財奴摩挲著金元寶,不斷的用手指頭摩挲著玻璃鏡框。
再加上靳希言臨走前那句他愛我,我整個人陷入朦朧搖擺的境地。
我哆嗦的掏出手機,一遍一遍打著忙音的電話,禦魔了一樣一遍一遍對著忙音問:“靳希言,你是不是真愛我?”
我曾經過得那麼苦,小時候差點死在老鼠藥下,少女時差點死在挖腎的黑醫院裏,上了大學差點因為過失殺人頓了號子,就算到現在,我還是身處荊棘,我拔刀向惡卻不是所向披靡,我想放棄靳希言,因為我怕了他得到我又將我看清,更怕他知道我並非牛逼,而是一條在淤泥裏攀爬的可憐蟲。
因為苦慣了,嚐到了甜又怕甜味流失後自己再也無法變回女漢子繼續前行。
所以步步設防,不停的想在公司上,利益上抓住些什麼,讓自己有所保障。
其實都是我患得患失。
掛了電話,我讓自己冷靜了幾分鍾,呼出一口氣,我一條短信發了過去:靳希言,我等你回來。
唯獨靳希言能讓我反反複複,嘴硬心軟。
我想和他好好談談李鳳甜手中照片的事,讓他再信任我,做一次努力。
我拍下合影照片,嘴角上揚。可一想靳淼淼,我心又一沉。
看著手機屏幕我靈光一閃,我迅速用手機導航搜索,附近剛好有三家聲色娛樂會所,我分別用目的地測算車程時間。
我盯著“桃k”的迪吧的坐標不由的蹙著眉,這裏場子深,背景厚,去這裏的人玩兒的開,九流居多,是低端聲色場所,口味低俗十八不禁。
咬咬牙,我給以前古爺的副手打了電話,對方一聽是靳希言的妹妹,頓時收斂了態度答應我找到小姑娘立刻幫我送回靳宅。
我道了謝,當然也知道和他們那些人扯上關係根本不是一頓飯的道謝能解決的了的。很快,那邊給我了消息說是晚了點,靳淼淼被灌了藥,幾個男人玩事了不僅沒給她錢,反而她被洗劫一空。
我徹底驚了,打車趕到了桃k也看到了搖頭晃腦的靳淼淼。我急速走過去,脫了身上的大衣裹著她,我的牙齒都在打顫,她已經神誌不清,渾然不知她被喂了毒,自個兒沉浸在飄然的爽感裏。
“淼淼,我帶你回去,咱們回家。”
回到了靳宅,我把靳淼淼沉在浴缸裏,看著她滿身的青紅,仿佛也想到了曾經被綁到迷落酒吧的絕望感。愧疚鋪天蓋地的衝向我,眼淚衝出眼底,我對淼淼道歉,可她根本沒聽見似的坐在浴缸中,茫著大眼盯著水龍頭。
我把她扶上床,靳淼淼好像累了也閉上了眼,我想第二天等她清醒好好與靳淼淼談一談,她到底惹上什麼麻煩,如果錢能解決,我願給。
淩晨我被冷醒,卻驚愕的發現靳淼淼已經不見蹤影。她的電話依然關機,我焦急的衝出門,恰巧看到靳廣國開著車,李蜜坐在副駕,兩人有說有笑的駛進門。
黑色轎車在我身邊停下,靳廣國降下車窗,一臉慈祥的問我:“小簡,你這麼早去哪裏?”
“我找淼淼,淼淼不見了。”
提到淼淼,靳廣國沉下臉說:“淼淼?淼淼不是回學校了?你在哪裏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