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洛天等了半晌,延著我的話說,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擔憂:“安安,你是說你要離開女王萬歲?你和姓靳的......”
剛才那一瞬我的怨念毫無遮攔的滲透出來,我暗咬了舌,定下心神慢悠悠的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隻是想多開一家分公司......”
“哦。”郝洛天適度的停下疑問,瞬間得意洋洋的忽悠我:“那...我就是你首單大客戶,你時不時得巴結我?”
如果他在我身邊,我一定會扭爛他的耳朵,不過這也是事實,我要想快速起飛,必須要靠外力支援。
s市的客戶資源我有不少,但是消息一放出難免會傳到靳希言耳裏。
因此我選擇郝洛天不僅是因為他是我的“熟人”,更因為料誰也想不到我會突然搭上全球頂尖的財團的郝氏,這個想法在我求證了靳希言攀上萬城另辟蹊徑的事實後就已經冒出。
加之照片曝光,靳希言的自私,都讓我越發想要衝出泥潭,報複這個折損我九年的男人。
“呦,剛才誰牛逼哄哄送我訂單買一送一?這會兒狐狸尾巴露出來,想要當上帝啊?愛幫不幫,在女王又餓不死我。”
我隻是隨口打趣,誰知郝洛天那邊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笑得花枝亂顫:“小安安,人家和你開玩笑了啦,瞧你那臭脾氣...我就喜歡你罵我。
但是吧,作為客戶我唯一要求,廣告創意我不用那姓靳的設計!別問為什麼,人家我膈應!
隻要你要答應我這點要求,我再給你一個億的訂單。怎麼樣?”
獨立門戶打響名頭不錯,能賺得更多當然好,再說,這事兒本來就沒靳希言!
大學時我為了接近靳希言,偷偷自學廣告設計。因為那時我聽說他要去s市最大的廣告設計中心“觀圖”,我呢也傻顛顛的告訴室友吳梧桐我也要去那裏應聘。
結果是我陪著靳希言開複印社,幹起銷售,喝成了酒精肝。
“洛洛,訂單的話不急於現在。靳希言廣告創意在全國屬於新銳係,在國內能找到和他設計頭腦匹敵的也不多,而那些人分屬在不同企業,挖人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
我順著郝洛天的話,把目前是狀態告訴他,卻沒有挑明我另開鋪子。
郝洛天這個成日麵對精神病的心理醫生一下子就抓住我話中的詬病,他嗬嗬笑兩聲:“安安,女王的設計團隊都挺強,我不要靳希言,不代表不用你公司旗下的其他設計師。你大費周章的挖人,這是要獨立門戶了?”
我不語,確實繞不過他,隻能默認。
“而且這個決定你也是剛做出的,對嗎?”他雀躍的像隻小鳥,而我是被捉的鱉。
“郝洛天,瞎嗶嗶什麼,訂你的婚去!”我提醒他,就算我和靳希言掰了,也不會和他咋地。
提到訂婚,郝洛天默了,伴隨著再次擁入的嘈雜,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問我:“安簡,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我看著外麵的天色想著法國的時差,聽著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圓舞曲,我回答,他是在哪個舞會應酬吧。
“我在,我的訂婚宴......”郝洛天無奈的嗬嗬笑,他說:“安簡,我知道我這個年紀我這個家庭都不能讓我任性......”
我木木的看著窗外,聽著耳邊的無奈,隻能軟聲安慰他:這是命,得從,否則會被天打雷劈。
郝洛天樂嗬嗬的應了我,說是等那邊忙完了抽空回天朝幫我一起把新公司的手續給辦了。
我沒再推拒,畢竟公司成立這事兒在我手裏得弄一個月,在郝洛天手裏也就一個禮拜。
掛了電話,我像泄了氣的皮球,我把自己扔進沙發裏,那些壓製住的層層焦躁又冒了上來,剛才靳希言說給我的魚水比喻冒著泡。
拍了自己一巴掌,再次警告自己要清醒。
“安總。我......我可以進來嗎?”孫楠楠站在我門外。
靳希言讓我換個助理的話在我心裏多少留了疙瘩,我盯著從門縫裏左右踱步的影子,心裏也跟著搖擺不定:“進來。”
孫楠楠低著腦袋一臉愧色:“安姐,是我欠考慮,我當時見你出去,我應該跟著你的......我聽張閑說,您那天去了山上了...?”
今天孫楠楠穿著淡紫色的呢絨背心裙,白毛衣,黑褲襪蹬著紅底短靴,幹練中帶著嬌柔,反正我要比我帶著她時要出彩的多。
“你在擔心我?”我眯著眼,拍拍一旁的沙發,微笑的示意讓她坐過來。
孫楠楠先是一愣,然後垂著腦袋顛顛的坐在我身邊,攪著手指挺委屈的說:“安姐,我...我和張閑分手了,我...這次你出事,我嚇得掉了魂兒。
安姐,我沒法兒騙自己...我...”
我拍拍她的膝蓋,還在審視她的表情。
自從靳家一家人各個影後影帝的輪番兒演繹,我更不輕易相信這些人到底是帶著假麵具還是真麵皮。
包括這個暗示我她是同誌的孫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