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個名字卡在我的喉嚨裏,在我想聲嘶力竭的喊一聲l時,那跟著我的灰色身影立刻閃進了樓梯轉角,我拔腿向前跑,回廊上呆坐著的那些老人都朝我望回來。
“l!”我像個瘋子一樣衝到了樓梯口,又吭哧吭哧衝向二樓。
“小姐,這裏不能喧嘩!會嚇著老人家!”一個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攔住我,而我抓著他的胳膊,氣喘籲籲的反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瘦瘦的年輕人?
我七手八腳的形容著,那工作人員一臉迷茫的說:“現在?今天探視的年輕男人也就一個,呐,你身後那個?”
我一僵,心率瘋狂的增長,我咽下唾緩緩轉了身。
“安簡?”
“陸冰?怎麼是你?!你......”
站在我身後是一身黑色勁裝高大威武的黝黑男人,我推開他向著他身後的方向望去,陸冰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板了回來,他一臉肅穆:“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陸...陸冰!我剛才看到令沉了!沒錯,我沒看錯,是令沉!”
“令沉?!”陸冰的臉變得怪異,他招呼走了一旁的工作人員,一把把我拉在一旁說:“怎麼可能!你眼花了!這裏怎麼會有令沉!l他已經死了......”
“不是,我沒看錯,l沒帶眼鏡,但我認得出他的樣子,他沒死!沒有!”我扯著陸冰的衣服,眼角瞪的發疼。
為了證明我的推斷我盯住陸冰的表情大聲質問:“這是不是你們警察又一次保護證人的花招!令沉的案子是你負責的,他出現的地方你也出現了,所以他還活著,你騙了我!”
“安簡!”陸冰沉聲打斷我,他幾乎是夾著我向著他來的方向走去,在二樓的第六間屋子前,他才讓我的腳占地。
“冰子,你怎麼又回來了?”一個滿頭亂糟糟的阿姨轉過頭,她看到我後又疑惑的問:“冰子,這是誰啊!"
我安靜下來,尷尬的站在原地望著陸冰,又轉向這個白發老人說:“阿姨好。”
“好,好.....嗚嗚...我...不好啊,我兒啊!我兒啊!”
剛才還和我打招呼的老人轉眼拍著膝蓋嚎啕,陸冰上前攬著老人家,拍著她的背脊說:“您別哭了,我明天還來看您。”
哄了一陣,那老人又樂嗬嗬的喊陸冰另一個陌生的名字,沒幾分鍾她又睡了過去。
陸冰二話沒說,拉著我直接出了老年公寓,開著他的吉普,一路無語的把我拉到一片公墓。
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寒風呼嘯,我抱著膀子默默的走在他的身後。陸冰突然停了下來,把身上的黑色皮衣脫下來扔到我的肩頭:“安簡,我同事就埋在這,他犧牲了,可剩下的隻有一夜白頭大受刺激的老母親。而你所見到的令沉......”
陸冰帶著我又沿路向前走,最後在另一座墳前停下:“他埋在這,雖然我們連他真實的名字也沒查出,上次任務,我們的線索斷了,也折了人,你給我的貪吃蛇芯片,我們在嚐試破解,可還是不理想。
l對程序處理的謹慎,我想裏麵的東西一定有用,如果l還在,我還需要如此撓頭嗎!”
石碑上紅彤彤的寫著令沉之墓,這一圈繞下來,老天爺還是給我留一個死結。
“抱歉...”我垂下腦袋,天靈蓋上卻一暖。
陸冰的大手輕輕的拍著我的頭頂:“沒關係,是你承受了太多壓力。”
在靳希言眼裏我是女漢子,在郝洛天眼裏我是執拗的瘋子,而在陸冰眼裏我是需要被保護的女娃娃......
我控製自己的身體緩緩撤離誘人的溫度,因為,我似墳間孤魂野鬼需要溫情,卻無法回饋熱度。
陸冰尷尬的收回手掌,這次直接扶著我的肩膀:“咱媽說,她想你這個幹閨女,如果你把我當哥,跟我回家吃飯...你...又瘦了。”
一個讓我擰成閨蜜,一個讓我冠名為“哥”,今天都對我說,我瘦了。
其實我過得真不好。
陸冰給陸幹媽去了電話,到了陸幹媽家,陸幹媽一把把我扯到懷裏,她說:“閨女,幹媽不知道你以前過的那麼苦,以後你把幹字去掉,直接喊媽!誰敢欺負你,我讓冰子把他拷起來!”
我呆若木雞,陸冰一臉挺難為情的看著我,他紅了一張臉說:“你失蹤那天,是靳希言打電話給我的,他讓我幫忙用刑偵手段找到你。我媽急壞了,她非要跟我去局裏......當你電話接通了...我們也聽到了你的遭遇...定位找到你並不容易,因為山間信號並不強,信號也短短續續有幹擾,總之...找到你,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