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愛越難恨參半 番外:老狐狸和小老虎(白攻井受)(1 / 2)

我隨著父親第三次來到井家老宅時是十歲。

那天灰色的三層灰樓掛滿了紅色的窗花,大院子裏擺著十幾張大圓桌。而我印象裏,這院落肅靜的很,裏麵的人也威嚴的很。

現在圓桌上鋪著紅桌布,後廚的出自絡繹不絕的端著大盤菜放在桌上,有的桌邊已經坐滿了穿綠色藍色軍裝工裝的人,沿路父親拉著我向前走,沿路有人熱絡的和父親打招呼,每個人嘴裏都說恭喜,真是好事。

我疑惑,這是井家的院子,好事也是井家的好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我還是擺出乖巧的笑容喊著王叔叔張伯伯。

我們走到井叔叔的臥室,那裏圍著許多女人,見到我都說,這是白參謀家的公子?那麼大?長得真俊!

那一張張塗著白色雪花膏的臉湊過來吧唧吧唧的親著我。

我討厭這些人,可父親說,這些女人都是他上司的夫人,必須尊重,所以我忍住擦掉口水的衝動,笑著喊張阿姨李阿姨。

“白大哥,快帶小引進來。”裏麵的聲音很溫暖,我記得,裏麵的女人井叔叔喊她小茹,她身上有淡淡的蓮花香,曾抱我在膝上給我讀連環畫。

我緊貼著父親的腿走進屋,看著坐在床邊束著兩條麻花辮,穿著白色襯衫,幹淨得發光的女人。

“小茹。恭喜你生個兒子,小引非要來看弟弟,我便帶來了。”

我看著小茹阿姨懷裏的藍色抱被,好奇又嫉妒,原來她有了寶寶,她做了媽媽。

而我,沒有媽媽。

我抬頭看了父親一眼,他穿著軍裝,從招待所出來刮了胡子,那眼角眯著,嘴角彎著。

父親從沒對我這麼笑過。

他低下頭,笑意斂去,對我蹙眉說:“你不是要去看弟弟嗎?去吧!”

我不想看弟弟,可不敢逆了父親,所以小跑的過去。

小茹阿姨把我攬到懷裏,她身上的味道變了,成了奶香,不過也很好聞。

“白大哥去四川也有五年了,小引都十歲了呢。個兒真高,肯定和你一樣高。”

依偎在小茹阿姨的懷裏,軟軟的身子和溫暖的懷抱,讓我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主動接近女人。

“小引...他叫井敬,是你的弟弟哦。”

小茹阿姨見我一直盯著她,她便伸手刮了下我的鼻頭,輕輕掀開抱被前的紅紗巾。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井敬。

我十歲,他一個月。

他在我最喜歡的小茹阿姨懷裏,眉毛淡淡的,鼻頭小小的,兩腮肉肉的。

如果用我父親常說說我的一句話來形容他最恰當不過:

【沒骨頭的東西。】

我心情一下不好了,我伸出手,想要掐一把這個白豆腐,誰知這時井敬睜開了眼。

他的眼珠子黑得發藍,又圓又大,小嘴吧嗒吧嗒的,忽的扯開。

“咯咯,咯咯。”

我愣掉了,心裏有些發虛。

畢竟我是想掐他來著,可這個傻東西對我笑。

“哇,小引,井井對你笑了,這個小家夥喜歡你呢!嗬嗬嗬。”

喜歡?什麼是喜歡?

剛才那群官夫人也說我討喜,可我並不高興。

現在喜歡我的是這個小家夥,我有些洋洋得意。

我歪著腦袋回頭看父親。

父親的眼睛落在井敬身上,臉色有些灰敗。

父親不開心時就是這個樣子,之後他便會讓我伸出手,用戒尺打我。

我下意識的轉過身,擋住父親注視抱被的視線。

“井敬...小茹阿姨,是那個敬?”

“尊敬的敬,敬愛的敬。嗬嗬,很好記的。小引,你喜歡弟弟,就多呆在北京一些日子。”

我的後腦勺被小茹阿姨撫著,我眯著眼看著對我咯吱咯吱笑的小東西,心裏從沒這麼放鬆舒坦過。

“可以。”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

我驚慌的轉過身,再次詢問父親:“父親,我可以在這裏住下嗎?”

“我被調到井師長這邊,任命文件已到,我帶著白引會在北京暫且安家!”

“真的!?”小茹阿姨很開心,她攬著我更緊了:“這事兒井真知道了吧,真好,我們兩家又能在一起了。唉...如果...如果...果子姐還在...就好了。”

果子姐,我的媽媽,在我兩歲時,跳河死了。那時我被第一次送到井家照看,我父親處理喪事。五歲時我第二次來到井家,跟著父親拜別去了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