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訓營裏麵白天訓練非常辛苦,但是晚上自由自配的時間卻比較多,營地裏的人可以選擇打籃球、打牌下棋、甚至可以在一起喝酒賭錢,可是一旦到了晚上九點,就要全部開始會宿舍休息。
第一個晚上,我是躺在又冷又硬的鐵架床上,聞著從窗口飄進來廁所陣陣臭味入睡的。
淩晨五點鍾,尖銳的口哨聲就響徹了整所營地。我們宿舍的門也被人一腳踹開,財狼教官氣勢洶洶的進來,一口氣掀開幾個人的被子,咆哮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豬玀,全部都給我起床,五分鍾之後到訓練場集合完畢,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在口哨響起的瞬間,就已經從床上彈跳起來,跟周圍的人一起迅速的穿起嶄新的軍外套,然後跑去擁擠的小浴室隨便洗漱了一下,就急匆匆的來到訓練場。
這裏跟我們軍訓的時候不一樣,軍訓時候主要是訓練列隊跟走方陣為主。在這裏不講究那個,誠如先前教官告訴我們的,這裏隻負責兩件事:一件事是鍛煉強化我們的體魄,另外一件事就是教授我們搏擊格殺技巧跟熟練使用各種器械。
所以第一天我們的訓練內容分為兩部分,上午是耐力訓練,即是有氧運動,主要是跑步,上午我們需要徒步奔跑十公裏;下午是力量訓練,也就是無氧運動,比如負重深蹲、俯臥撐、杠鈴劃船等練習動作。
我身體素質在四十五班這些人當中隻算中下水平,所以每次徒步奔跑十公裏我都是咬著牙關跑完的,而且成績隻算是中下遊。因為成績不好,我在班級裏的排名一直沒法提上去,中午吃飯的時候獲得的食物也不多,下午再進行力量訓練的時候,就倍感吃不消。
幾乎每一項力量訓練開始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不行了,自己要撐不下去了。但是每次當我力竭倒在地上的時候,我隻要一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爸爸站在我麵前,對著我深處寬厚溫暖的大手,心疼的對我說:“阿醜,能站起來嗎?”
“能!”
我每次都是在自己心裏呐喊一聲,然後睜開眼睛含著淚重新掙紮起來,繼續投入訓練。
就這麼把每天都當成生命裏最艱難的一天,每天都竭盡全力的抗過去。
這樣不知不覺之中,我竟然熬了兩個月,雖然名次在四十五班裏依舊是no.9,但是畢竟沒有被淘汰掉。而其中有三個家夥最終沒有能熬過來,因為他們每天都是訓練墊底,得到的食物越來越少,而訓練量越來越大。最後那三個家夥都一個個累到或者病倒了,被抬走了,生死未卜。
這段日子裏,劉拴柱竟然沒有來再找我麻煩,可能他不想跟我玩花樣,他想堂堂正正的將我比下去。有時候我們班在訓練的時候,他跟他的同伴從邊上經過,看見我咬緊牙關死撐的時候,就搖了搖頭,明顯覺得我不行。
反倒是我跟我們班上的雷嘉興跟我的矛盾越來越深,他因為是首席,享有很多特權,於是就變著花樣打壓我。而我也暗暗的把他當成了對手,想超越他成為我們四十五班的首席。
11月4日,三年前的今天,爸爸從孤兒院將我領養回陳家,給我起名叫陳成,還把這一天當作我的生日。
四十五班的人除了首席雷嘉興跟我合不來之外,其他人跟我關係都還不錯。他們無意中從教官的登記簿發現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於是在今天上午大家進行跑步訓練的時候,他們就偷偷的跟我說今天是我生日,大家想辦法給我慶祝一下。
青訓營裏物質貧乏,大家思來想去就有人這麼建議:因為我每次訓練都是很艱難的勉強完成任務,現在幾乎都是最後一個吃飯,有時候一連幾天都吃不飽。所以今天他們每個人都會少吃一些,隻吃半飽,而且約好把好的菜留下來給我,算是給我慶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