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武甲終於知道我不是什麼善茬,被割掉一隻耳朵之後,他反而冷靜了起來,讓他的手下帶上那幾具屍體,開著他們的卡車灰溜溜的離開了,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子亂吠放狠話了。
不過,不叫的狗才真的會咬人,更可怕。
經濟區工業園裏的那些普通工人見我竟然還真的把阮武甲收拾的沒有了脾氣,一個個都興奮的歡呼起來,畢竟他們在這裏已經被武裝部落的人欺負得厲害,如果不是我們維和部隊過來的話,估計他們堅持不了幾天就要走的走逃的逃,這會兒見我們能收拾得了阮武甲,他們也看到了一絲曙光。
基層的工人大多都是這裏的平民,這裏生活貧苦,這些人大多沒有上過多少學,所以思維跟想法也比較簡單,見到我收拾了阮武甲他們就高興。
而馬海濤跟那些工廠老板還有廠長們想得比較多,卻不太高興得出來,他們吩咐工人回去繼續上班,然後一幫人滿臉憂色的低聲對我說:“陳隊長,這阮武甲是吳金水的左臂右膀,你把阮武甲的耳朵都給割掉了,這事他們可能不會就此罷休。”
我挑了挑眉頭:“我知道!”
馬海濤等人聞言微微怔住,一個兩個都望著我吃吃的說:“既然您知道,那為什麼還要割掉那家夥的耳朵,激化矛盾?”
我反問說:“那你們覺得我應該如何,把他當爺爺供奉討好著麼,你們之前對他們就很忍讓,但是結果有用嗎,保安被他們開槍打死,工人全部被他們逼著回去種植禦米,這就是你們想要的?”
馬海濤等人語塞,他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吳金水這些武裝部落的人之所以跟工業園發生衝突,歸根結底是因為利益問題,吳金水這些武裝部落頭子是要這裏的人給他種植禦米的,而且種植禦米的錢基本都是讓吳金水那幫人給賺走,平民們賺到的錢真的很少很少,少到不夠他們生存。
所以,這些平民幾乎等同是武裝部落的奴隸,或者說是搖錢樹。
而在這裏新建立的經濟區工業園,大量的外來工廠給了當地人提供工作的崗位,而且薪水遠遠比給武裝部落頭子種植禦米高,這也是很多當地人選擇來這裏工作的原因。
不過這就觸動了吳金水這些武裝頭子的利益,所以吳金水他們才會來衝擊工業園。
在這種背景之下,無論我們如何退讓想避免衝突都是沒有用的,因為利益矛盾擺在哪裏,除非我們能滿足吳金水這些武裝頭子的要求:不能招聘任何當地人在工廠工作。
工業園建立在這裏,就是看中金三角區域周圍幾個國家廉價的勞動力,如果不能招聘任何當地人在這裏工作,那麼工業園開在這裏圖哪般?
所以工業園跟武裝部落的矛盾不可能化解,要化解也不是通過退讓來化解,而是要用武力,強勢到對方害怕不敢輕舉妄動,這是我一開始就看穿了的,如果不是剛才馬海濤跟榮清漣等人力勸,恐怕我已經把阮武甲殺掉來殺雞儆猴了。
馬海濤跟榮清漣、榮青青等人都錯愕的望著我,大概他們都沒有想到,年紀輕輕僅有二十歲的我,卻能把這些問題看得這麼透徹,一個兩個都有點兒驚呆了。
我對馬海濤說他管好工業園就行,這些武裝部落的事情由我來負責周旋。
馬海濤開始見我這麼年青,擔心我做事胡來給工業園、星鑽六國經濟合作關係帶來災難性的危害,尤其害怕搞砸了鍾光秀副總裏的心血。現在他發現我並不是愣頭青,看似衝動的表麵背後其實都有著更深的考量,他對我就放心了,笑眯眯的說:“陳隊長英雄出少年,怪不得鍾先生那麼看重你,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就按照你說的來辦。”
馬海濤他們回去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我跟榮清漣、榮青青安排了一下維和部隊的日常工作,把維和部隊先駐紮在工業園,四個加強班輪流值崗,提防吳金水等武裝部落的人再來衝擊工業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