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趴門縫上看見是葉紫,雷乙的母親,趕緊打開門讓她進來。
“林沫,剛才我看見你跑得急,出什麼事了?”葉紫關心她。
“姐,我沒事……”
林沫不想讓葉紫擔心,更不想拖累她,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自從丈夫死後,林沫獨自一人苦苦地支撐著,村裏許多男人都對她垂涎三尺,都沒安好心,雷木水更是隔三差五就過來騷-擾她。
“別哭林沫,剛才我還看見雷木水捂著襠跑了,是不是你對他怎麼啦?你說出來我替你想想辦法。”
葉紫按著她的肩膀,也是滿臉擔憂,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子,寡婦不好當,受盡別有用心男人的紅眼,還得受盡其他人的白眼,都是苦命的人。
“我早上下地,後來到玉米地裏方便一下,誰知道雷木水這個惡棍悄悄跟了上來,要強行對我那個……幸好烏毛來了,就咬他的襠。”
“烏毛?它不是被雷劈死了嗎?”
“是啊,我正覺得奇怪,可它真的是我家的烏毛,那天被雷劈的一定不是它。烏毛——你在哪兒?”
雷乙見到老媽過來,早就鑽進了屋裏。
林沫和葉紫雙雙進屋,雷乙就躲無可躲了,隻好硬著頭皮從桌子下出來,蹭蹭林沫的腳踝,以進一步證實自己是一個狗狗。
“如果不是烏毛救我,恐怕我被雷木水玷了。”
“是啊,烏毛是一條忠誠的狗。”
葉紫蹲下,摸摸雷乙的狗頭。
媽,別亂摸,我是你兒子雷乙。雷乙翻翻狗眼,吠了一聲:“嘞依”。
“雷乙?”葉紫一愣:“林沫你聽到沒有,烏毛好像叫了一聲雷乙。”
“是啊,之前我可從來沒聽它這麼叫過。”林沫滿臉驚訝。
“上次我叫雷乙過來還你小菜筐,他是不是被烏毛追到了小河邊的?”葉紫一臉疑惑:“烏毛平時對雷乙好像挺好的,那次為什麼要追他呢?”
“姐,都是我不好,我向你坦白吧,那天我在庭院裏衝涼,雷乙剛好進來了,烏毛就追出去了。”林沫臉色一紅道:“平時我都有栓院門的,那天我竟然給忘了。”
“雷乙還是個孩子,可是那天雷乙和烏毛好像雙雙被雷劈了的,烏毛死了,雷乙卻好好的,這個有點問題。”葉紫眉頭緊蹙,然後舒展開來:“也自從那次後,雷乙好像變了一個人,不但腦癱好了很多,而且還能為人治病,那天連雷神醫都救不了的人,卻被雷乙救活了。”
“我也聽說了,可這是好事啊姐,雷乙將來能討媳婦了。”林沫想起自己被雷乙看了個光,臉頰有點滾燙,趕緊轉話題道:“烏毛是我親手掩埋的,這個錯不了,但現在烏毛又回來了……”
“這事有點怪異,就當它是個奇跡吧。走,到掩埋烏毛的地方看看,或許它根本就沒死,它刨開泥土跑出來的也不一定。”
“還是不了,它的確是烏毛,我不會認錯的。”
兩人表情一致,這世界上原本就有許多令人無法解釋的東西,或許彼此都看錯了也不一定,何必較真。
籲了一口氣,林沫又蹙緊眉頭:“烏毛,你還是上山去吧。”
林沫心裏很矛盾,既想留下烏毛,又怕它遭到惡人的加害,俏臉扭成一團。
雷乙瞧在眼裏,心裏一疼。
“這個雷木水我們得罪不起,這樣吧,你該幹嘛就幹嘛,我來幫你處理這件事。哦,山腰上的蓮霧都熟了吧,可以采摘部分下來,這兩天鎮上有人過來收購了,不要錯過機會。”
葉紫想起那天雷乙救了黃雙強,如果他能出麵,事情會好辦些,惡霸就得惡霸來治,但僅僅是好辦些而已,畢竟雷木水的命根子沒了,不是小事。
可是,她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葉紫走後,林沫抱住雷乙的狗頭,眼淚巴拉巴拉掉落:“烏毛,隻要你沒事,我大不了一死,你走吧。”
雷乙腦海裏的“天狗星”一閃,嗅覺轉換為感受,立馬就知道林沫的心事,小表姨這是想要破釜沉舟啊,跟雷木水拚個魚死網破呢。
蹭蹭小表姨,世上的美妙莫過於此。雷乙狗嘴一呲,有點舍不得離開她,可林沫硬是要將它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