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占不得什麼便宜,雷剛發聲狠,帶了手下慌忙離去。蘇若影暗咬銀牙,卻已經是極限了。這下舊傷發作,更是痛入骨髓,登時天旋地轉。
突聞身後農舍柴門開合,聽到有人對話。
家父多虧許大夫盡心,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呢。
客氣客氣,嗬嗬,大夫本應救死扶傷,這也是應該的。
這位姑娘……?
轉身,驚愕,嗬嗬,人生何處不相逢呢?剛分別沒多久,又見麵了啊。
許無憂剛打算唱個喏招呼一下,卻見蘇若影身子搖了一搖,又晃了一晃,徑直軟癱下去。緊兩步上前,正好接在懷裏。許無憂暗自感歎,真不知道是命太好還是太孬,這兩日,怎麼就跟這位凶巴巴的美人兒解不開的緣分了呢。
蘇若影臨昏過去前,吐了一句隻有許無憂聽見的話,
不許再碰我。
不許碰?那要如何救醒你呢?
現在的場景幾乎是昨日的翻版,隻不過,蘇若影醒過來的時候提前了一點。依然是隻著褻衣的躺在床上,半個如玉的腰身露在外麵。
許無憂拈了銀針小刀,忙得滿頭大汗。
既要處理徹底,又不能弄疼她,免得醒過來又要殺人,這還真是麻煩啊。不過,看在荷包裏那個沉甸甸的金錁子的分上,還是要用心點了。許無憂雖然貪一點點小財,卻還是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
沒想到正忙乎間,蘇若影卻悠悠醒轉了來。看清在自己旁邊晃動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許無憂的腦袋之後,抬手就推了上去。
無憂正專心致誌,冷不防被推了一把,失去重心跌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圓睜了眼睛,愣愣的問,
你做什麼?
誰讓你碰我的?不是警告過你了麼?
眨眨眼睛。
不碰怎麼治傷?
不用你治。
說著就要坐起來,卻不想一動傷口就是鑽心的痛,痛到無力掙紮。隻好又頹然倒下去。
許無憂搖搖頭,
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醫,這樣的外傷還會看啦。我師父有留方子給我,你不用擔心的。
你出去!
突然一聲嬌喝。
我出去你的傷怎麼辦?
看著這個美人兒莫名其妙的惡劣態度和絲毫不憐惜自己的行為,無憂沒來由就有些生氣。
不用你管。
嘁——,說的簡單。你今天要是死在這裏,傳出去是我許無憂醫術不行,要毀我聲譽的。
說著,也不管她什麼武藝高強,走過去掀了衣服,繼續剛才打斷的醫治。
你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你打死我好了。
許無憂頭也不抬。
手抬了起來,卻總不能真打下去,突然就是滿心的委屈,眼裏也泛起了水霧。
許無憂忙了半晌才把傷口又處理包紮完,一起身就看見了那雙美目裏的點點波光。心下一緊,便有些歉然。
我托鄭大爺的孫女把藥熬上了,一會好了你把藥喝了。
蘇若影倔強的閉上眼睛,不肯回應。
裏服外敷,換幾次藥,你這傷就能好。我師父的方子很靈的。
依然是不睜眼,隻是那下唇,都快給咬破了。
其實,許無憂也明白蘇若影在強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麼。以往,自己在給姑娘家看病的時候都會告訴人家自己是女子的事實,好免去人家的尷尬。可是這次卻不想讓這個美人兒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