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奔波了一天的蘇若影終於在天已完全黑透的時候收住了馬。
後麵的許無憂單單手心裏出的汗都已經浸透了蘇若影的紗衣。
下來馬,屁股酸麻的全然沒有感覺。
無憂白著一張臉,望著蘇若影隻說了一個字。
餓。
蘇若影卻抬頭看見了她額上的擦傷,血已經凝故,顏色也呈暗褚了。
待要抬手撫一下,卻在半路收住。
低了頭往旁邊的客棧裏走。餓還不趕緊進來!
小二迎上來。
爺住店?
按習慣,雖然無憂走在後麵,話也是問向她的。
住店。小二先上飯菜,實在餓了。
好嘞!爺來的是時候,房間正好還剩了一間呢,再晚來一步,怕是要多跑幾裏路去東城的太白樓了。
隻有一間?那我們怎麼住?
蘇若影在一邊皺著眉頭問。
姑娘跟爺不是一起的?
哦,是是是,我們一起的。許無憂連忙應承,還跟店小二眨了眨眼睛。
現在已經沒力氣占什麼嘴皮子便宜了,之所以這樣說,是不想再上馬跑那幾裏路。
再顛簸,骨頭架子都散了。
店小二會意的笑了笑,轉身忙活去了。
不都跟你說我也是女的了嘛?住一間有什麼關係?
無憂在一張桌子前麵坐下來,提茶壺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蘇若影麵前,自己端了一杯三下兩下灌下肚去。
蘇若影看看她,知道這樣的時候不好講究那麼多,也隻得坐下,等著飯菜端上來。
店小二把托盤裏的飯菜往桌上放的時候意味深長來了一句。
爺好福氣啊!
無憂茫然的抬起頭,看見他促狹的笑容,眼珠朝著蘇若影轉了一下。
蘇若影沉著臉低頭吃飯,假裝沒聽到。
嗬,還好。準備幾桶熱水,待會送我們房間裏去哈。
無憂也不多說,倒是不忘了蘇若影生□□潔,這一天汗塵滿身,是定要沐浴的。
爺放心,少不了!
吃過飯無憂特地避去馬棚喂馬,等回到房間蘇若影已經洗滌完畢了。
微紅的嬌容格外細嫩,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身後,別添風韻。
無憂咬著一節跟店小二討來的甘蔗,站在房門口直了眼睛。
蘇若影轉身的時候看見她,直勾勾的目光好似一個晴天霹靂打在頭上,犯傻的樣子很是滑稽。
咳!輕咳一聲。
無憂反應比較遲鈍,尤然未曾回過神。
無奈,蘇若影上前揪了某呆的耳朵,扯進房裏來,隨手閂上了房門。
相處了這些天,這樣親密的動作,倒也不覺得唐突。
無憂這才醒過神來,一改平日不正經的口氣,臉上也泛了紅雲。
為掩飾尷尬,吭哧一口咬了一大塊甘蔗下來,嘿嘿傻笑。
桶裏還有幹淨的熱水,你也洗一下吧。蘇若影沒理會無憂的傻相,轉身去桌子上取了梳子把頭發綰起來。
等她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無憂樂滋滋的倚在半透明的屏風後麵的浴桶裏,嘴裏的甘蔗嚼的津津有味。
嘶~~~~~
傳來一聲輕吟。
怎麼了??蘇若影心裏一緊,下意識地問道。
碰著頭上的傷口了。
無憂的聲音裏滿是無奈。
蘇若影舒口氣,掀了榻上的棉被,躺了進去。
迷糊中覺得一個溫熱的身體湊了進來,想都沒想就給推了出去。
無憂高卷著袖口,很無辜的跪在床上,看著蘇若影。
我睡哪裏哦?
蘇若影指指旁邊的貴妃榻,又指指腳頭的棉被,並不搭話。
無憂喪氣的從床上爬下來,夾了棉被到榻上臥下,嘴裏咕咕囔囔些嫌蘇若影死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