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賢態度堅持,鄭大治也隻能歎氣,不過看到他頭上緊緊繞著的綁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是擔心,萬一你這個臭小子又不小心鬧出點什麼事情,把這傷弄得更嚴重。”
對於鄭大治表現出來的擔憂,周賢倒是能夠理解,畢竟如果按照原來那個自己一點就爆的火藥性格,還真不一定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當然,理解歸理解,周賢可沒心思再繼續在醫院裏住下去,且不說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了,更何況這世上哪還有重生者像他這樣倒黴,盡在醫院裏呆著的。扔下手裏的煙頭用腳碾了碾,周賢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那也總比每天呆在醫院裏好。”
“哎一股,”又是一聲歎息,鄭大治覺得每次跟周賢在一起,自己這歎氣的聲音就沒有停過,簡直就像是上輩子欠這小子的:“行了,我不管了,你小子願意滾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隻要不給我惹出事情來,安分點的把傷養好就行了。”
說著,鄭大治又打量了一眼周賢皺巴巴的寒酸模樣,搖著頭從懷裏掏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抽出十張綠油油的紙幣遞過去:“拿著這錢好好吃一頓,補補身體,畢竟流了這麼多血。”
周賢看著鄭大治遞來的十萬元,倒是有些意外的驚喜,這身體原來這主在花錢上是典型的大手大腳,加上又是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從來不考慮明天或者將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存款,生活極為落魄。
周賢勾起嘴角,伸出手就在鄭大治手裏的十萬元向後輕輕一抽,卻沒有抽出來。
一時間表情有些凝固,抬頭看向麵前的鄭大治,表情不解。
這算什麼,拿自己開涮?
鄭大治手指用力拿住紙幣,盯著周賢的雙眼:“記住,這錢可不是給你賭錢的。”
聽到鄭大治這話,周賢才有些恍然,貌似原本的自己還真的有點這方麵的習慣,所以他連忙點頭答應道:“知道了,這錢我不會拿去賭的。”
聽到周賢答應下來,鄭大治這才鬆開手上的力。
右手輕輕一抽把錢從鄭大治手裏抽出來,周賢低頭看著手裏的十萬元,似乎想到了什麼般的試探道:“不需要我回公司幫忙嗎?”
“就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還擔心錢沒討到,人就倒在別人家裏了。勇俊做的挺好的,你就安心養傷,別惹事就行了”
聞言,周賢點了點頭,心裏卻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哪怕已經接受了自己今後要作為討債人生活的事實,但是能夠晚一天去接觸這方麵的殘酷現實,周賢還是覺得慶幸。哪怕在他內心深處清楚的知道,遲早有一天自己不得不親自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不過,至少,眼下還有時間不是。
指不定自己就找到合適的辦法,成功轉業了。鄭重其事的將錢收好放進口袋裏,周賢有些任重而道遠的想著,對韓半島黑社會理解的越深,他越清楚想要從中脫離的困難。
“那,大治叔,我就先走了。”
“席八,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鄭大治聽到周賢對自己的稱呼,愣了一下,雖然還是開口罵了一句但是眼角的笑容卻怎麼也掩藏不住:“走吧,記住別給我惹出事就行。”